“陛下言之有理,本宫对挑夫君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沈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沈夫人被高瑨和谢郬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话给堵得没口开,又觉周围好些人都在关注这边,反正今天她来找贵妃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让皇帝明白沈家想嫁女儿的心,这就成了,便没有再继续留下的必要,遂道:
“是臣妇考虑不周,唐突了,贵妃娘娘恕罪。”
沈夫人告罪之后,便领着沈纤云离开,沈纤云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往高瑨的方向看去一眼,那秋水般的眼瞳,欲言又止,饱含情义,明眼人都看得出沈纤云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高瑨对她回以一记微笑,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眉目传情’,谢郬倒觉得没什么,她早就知道高瑨和沈纤云那点子破事儿,并不奇怪。
可蔡氏和王氏都对沈家母女今日踩着谢家脸往上爬的行为有些愤怒,就算她们知道如今在宫里的人是谢郬也不行。
高瑨眉心微蹙,盯着沈家母女转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听见——
【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好戏。】
【人家都走了还看。】
【实在喜欢就把人弄宫里去,天天对着看多好。】
高瑨愤然转身,指着谢郬说了句:“你!”
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及时止住,但看在别人眼中,就像是高瑨在对谢郬发火一般。
连谢郬都这么觉得,委委屈屈的问高瑨:
“陛下,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错个屁!】
【你丫自己不努力怪谁?】
【喜欢的人要自己争取,我可没兴趣给你俩当鹊桥。】
高瑨越听越气,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终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女眷席间嗡嗡开了锅般,大家交头接耳,就刚才看见的画面做各自的阅读理解。
谢郬没兴趣知道别人怎么说怎么想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有其他夫人来敬酒,谢郬与她们饮下几杯酒后,便在蔡氏的示意之下,以‘不胜酒力’为由提出回院小憩。
蔡氏亲自扶着谢郬起身,众夫人起身行礼相送。
蔡氏亲自扶着谢郬回到水榭房中才放开手,叫丫鬟去拿醒酒汤什么的。
谢郬撑着脑袋,暗暗看着蔡氏忙里忙外的折腾,似乎有些生气。
“这沈家母女今儿可是出尽了风头。拿着我做筏子,来谢家找不痛快!”蔡氏沉声说道:“你今后再遇这对母女,可得机灵着些,我隐隐听说过,陛下与沈纤云的关系……并不简单。”
蔡氏亲自端着解酒汤来给谢郬,顺便说了这么一番提醒的话。
谢郬对此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醒酒汤,为难道:
“我没醉,不用喝了吧。”
蔡氏往外看去一眼,形式大于意义的说道:“娘娘醉了,还是要喝点的。”
目光透出警告,谢郬无奈,只好接下解酒汤一饮而尽。
“喝了醒酒汤便休息会儿。”蔡氏说完便要转身走。
谢郬拉住她,见周围没别人,小声说道:“大娘,席面不给我这儿摆一桌?”
蔡氏听到‘大娘’两个字,面色一黑,对谢郬递愤然怒目,将自己袖子从谢郬手心抽出,压低声音冷道:
“娘娘都醉了,吃席面合适吗?”
如此干脆的拒绝让谢郬毫不意外,并未强求。
蔡氏怕她乱来,安抚道:“娘娘先休息,过会儿我叫人给你送些燕窝粥来。”
说完这些,蔡氏便转身离去,走到院子之后,还故意很大声的吩咐一句:
“娘娘要休息,谁都不许大声说话,好生伺候着。”
福如进来对谢郬说:
“娘娘,奴婢扶您去歇歇,然后去厨房悄悄给娘娘拿些吃食回来。”
谢郬失笑:“不用了。我也不是很饿。”
在床上躺好后,谢郬对福如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把房门关上,我休息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许进来,你们几个就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能、放、进、来,听到没有?”
福如应了一声:“是。”
说完,谢郬便真的闭上双眼谁去,福如为谢郬把两边床帐放下后自己也出去,到门外守着。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谢郬双眼咻得睁开,精神奕奕,哪里还有半点醉酒和瞌睡的样子。
谢郬从床上坐起,按照早就在脑子里想好的原计划,将头上的华贵凤钗一一除下,放在枕头边,再脱掉贵妃的外袍,穿着中衣下床,蹑手蹑脚来到谢苒从前的衣柜前,随便拿了一套她从前的衣裳迅速换好。
直接绕到房间西面的书房后侧的窗户,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缝往外看了看地形,确定没人后,谢郬果断从窗户翻了下去,悄无声息将窗户从外面关上,动作行云流水。
她虽然从小不是在谢家长大的,但是在学习扮演谢苒的那半年,她偷偷溜出去多回,早就把谢家的地形记得一清二楚,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甚至今天翻墙更顺利,因为大多数仆从都被调去了前院寿宴伺候。
高瑨难得出席寿宴,那帮臣子们定会好生与他亲近亲近,也就是说,谢郬至少有一个时辰可以在外面晃悠。
她首先想到的是去天香楼吃肘子,她喜欢吃辣子,天香楼的酱香肘子色香味俱全,最难得的是蜀地做法,咸香油辣,一口下去,那滋味魂儿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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