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跟谢郬一起, 想就这样跟在她后面进房, 被谢郬抬脚拦住, 双手抱胸, 好整以暇看着他, 希望用眼神将某人给臊走。
“我想跟你睡。”
某人非但没被谢郬给臊走,反而更加直白。
谢郬深呼吸控制情绪:“开什么玩笑?”
高瑨试图打感情牌:
“我们路上不都睡在一处吗?我不靠着你睡不着。”
谢郬无情拆穿:
“路上靠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也算睡一处吗?”
“怎么不算?”
高瑨说完,便伸手去推谢郬, 被谢郬肩膀一闪避过,顺势抬脚踢出,高瑨为了躲避谢郬的攻击,只能往后退,他这一退,就给了谢郬迅速关门的机会。
再想推门,就听见门后传来门栓落下的声音。
“无情。”
高瑨在门外发了一句牢骚,失望转身回到自己隔壁的房间。
谢郬洗漱过后,刚躺到床上大大松了口气准备休息,就听见隔壁传来几声敲击墙壁的声音。
他们睡的小院在茶行的后面,看着房间挺多,其实都用木头板子隔开的小房间,隔音什么的几乎别想,所以就在床侧的敲墙声,谢郬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干嘛?】
【大晚上不睡觉叫魂吗?】
谢郬在心里抱怨,不用开口说一句话,隔壁就能给出回应。
“你多说点话,我听着睡。”隔壁传来这么一句。
谢郬忍不住冲着房梁翻了个白眼:
【你把我当故事机了不成?】
【我要不要给你讲两个睡前故事听听?】
隔壁传来:
“好!”
【好你妹!】
【我又不是你娘,讲什么睡前故事……】
谢郬抱怨了一句后,便将身子转向外侧,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而隔壁也再没声音传过来。
那边没声儿了,谢郬反而睡不着了,侧耳倾听好一会儿,依旧没声音。
谢郬突然惊觉自己刚才好像提了他娘,高瑨的娘是被先帝囚禁在冷宫郁郁而终的,到死也没等到再见儿子一面,当然高瑨也没赶上见他娘一面……
【喂。】
【你睡了没?】
【高瑨!】
【没睡回我一声。】
谢郬在心里呼唤他,不自觉又把身子转了回去,还不由自主往里床挪了两寸,就为能更清楚的听见隔壁的声响。
两声不同于刚才的轻敲传来,谢郬没由来松了口气,认命说:
【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水平不行,讲不了故事。】
“讲讲你小时候吧。”隔壁传来这么一句。
【我前世欠你的!】
【行,给你讲。话说我小时候……】
谢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他讲自己小时候怎么凭实力在武威军营家属区作威作福,成为那帮小屁孩老大的光荣事迹。
讲到后来,谢郬眼皮子直打架,高瑨有没有被她讲睡着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成功把自己给讲睡着了。
躺在隔壁床上的高瑨渐渐听不到谢郬的声音,知道肯定是睡了,他的目光在木板墙壁上描绘着她的睡姿,眉头紧蹙,闭上了双眼,脑子里想的全是明天要如何去拓跋钊的府上探查高玥下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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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高瑨的房门边被人敲响。
他早就醒来,盘腿坐在床沿静心打坐,耳中就听见门外传来:
【起来没有?】
【开门!】
【有事商量。】
高瑨穿着单衣去开门,让已然穿戴整齐的谢郬进门,她手上还拎着些早点,高瑨问她:
“起得够早的,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谢郬递给高瑨一张咸脆的硬饼子,说:
“大定府的早点没有京城多,你讲究着吃点儿。”
高瑨见她殷勤,不禁问:
“你这突然体贴,我有点不适应。”
谢郬说:
“昨儿说要给你讲故事,没讲两句就睡了,一夜好眠到天亮。”
高瑨掰了块饼子,问:
“你要跟我商量什么?”
谢郬坐到他身旁,说:
“我早上醒来以后想了想,咱们对拓跋钊府上的事情不熟,可以抓两个熟的人出来问呀。”
“抓谁?问什么?”
高瑨见谢郬嚼饼子费劲,给她倒了杯水,让她边喝边说。
“问拓跋钊府上最近进了什么人。”谢郬喝水顺了顺,放下杯子继续说:“你想啊,拓跋钊的府上不比舞阳居,仆从管理定然十分严格,每个进去的人都有记录,咱们只要抓两个管事,让他们将最近进府的人物特征都说一说。”
谢郬说完,默默等待高瑨的意见。
高瑨伸手将她嘴边的饼屑捏掉,问:
“你知道高玥如今的外形特征吗?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黑是白?”
谢郬想了想:
“让……焉离姑娘来问,她总知道吧。”
高瑨摇头:
“她如今一脑门儿的官司,怕是分不出身来。”
谢郬想想也是,拓跋丈死在她的水榭里,就算不关她的事,这段时间也会被官府严密监视,确实没法出来帮他们。
“那怎么办?”谢郬问:“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高瑨说:
“我在下旨让礼部、鸿胪寺出使臣送拓跋延回北辽的时候,还另有一道密旨,我让他们将人送到后,不必急着回礼朝,以商议和亲为由留下拖延二至三个月,所以此时礼朝的使团还在大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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