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走近谢郬,低声问她:
“谢家姐姐好像对他特别关心?”
谢郬鸡皮疙瘩都被他那声‘谢家姐姐’给勾出来了,打了个冷颤:
【妖怪!】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高瑨被骂很无奈,正要开口继续恶心她,就听高玥急急说:
“谢家姨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什么都不要,陛下不必为我操心,回京以后,我便去我外祖留给我的城外小庄子里住,绝不会给陛下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高玥知道谢郬为他好,所以怕她在自己的事情上惹高瑨不快,赶忙将他思考了一路的决定提早说出来。
从前太子府也有两处田产在他名下,只是高茗既然让高玥‘死’了,那他名下的东西自然不复存在,倒是外祖曾带他去过一处庄园,因为高玥喜欢吃桃,外祖便让人在那庄子里种满了桃树,让高玥每年都能吃上新鲜的桃子。
如今五年过去了,母亲和外祖虽都已不在,但外祖给他的东西,舅家不会抢夺,所以那座桃庄定然有人在打理,他回京之后若没有落脚之处,那里便是不错的选择。
高瑨看了一眼高玥,他没有多少跟懂事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只留下一句:
“朕自有考量,你别多想。”
说完,不等高玥反应,高瑨便扣住谢郬手腕,将她带离高玥营帐。
没过多会儿,不仅伙夫营派人送来了两大桶热气腾腾的热水,还另外来了几个兵丁在高玥营外站岗,听从高玥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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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被高瑨拉出营帐,就被谢郬挣脱,高瑨好整以暇问:
“谢家姐姐这是做什么?”
谢郬打了个冷颤,果断离开,但高瑨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新梗,紧随其后:
“别走啊,谢家姐姐。”
谢郬忍无可忍回头,抬手想给他一下,却见远处有巡逻兵走来,只得把高高扬起的手落在自己后颈上,捏了两下,压低声音警告:
“闭嘴!”
高瑨无辜的问:“你难道不比我大?”
谢郬今年二十三,比高瑨大两岁,她反驳不了,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决定不跟他废话,扭头就走,高瑨亦步亦趋的跟随,反正两人营帐在同一方向,一起走没什么奇怪。
“大一点就大一点,我又不嫌弃你。”高瑨跟着谢郬来到她的营帐前,准备顺其自然跟进去的时候,谢郬猛然转身,一手撑在营帐帘子前,拦住了高瑨的去路。
高瑨干咳一声,说道:“我有事与你说。”
谢郬不上当:“就这里说。”
高瑨指了指外头的风雪:“不合适吧。”
谢郬闭口不言,静静看着他,高瑨点点头:
“行叭。我就想问问你,你觉得回京以后,我该怎么安置高玥那小子?”
谢郬说:“你不是说你自有考量?”
“啊……是!我是说过,可那不是为了让他安心嘛。实际上问题还是有的。要不咱进去好好聊聊。”高瑨试图往营帐去。
谢郬拦着不让路:
“我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
高瑨说:“你不是挺关心那小子的。若是你开口替他美言几句,朕倒是可以考虑将他……”
谢郬直接抬手打断了高瑨后面的话:
“不必了。我与他非亲非故,你想这么冷落他我都没意见。”
说完,谢郬便直接转身进帐,当着高瑨的面,无情的把营帐帘子放下,将高瑨完全阻隔在外面。
高瑨:……
讪讪转身离开,谁知一转身就见孟副帅正好从这边经过,他好奇的目光在高瑨与谢郬的营帐之间回转,似乎在猜测两人的关系……
高瑨干咳一声,装作一点不尴尬的样子,与孟副帅打过招呼后,钻进隔壁他自己的营帐。
却不知他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让孟副帅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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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大军一同开拔几日后,伤员……主要是谢郬的伤好了一些,便坐上了孟副帅给他们准备的马车率先回边关营地去。
风尘仆仆赶了一路,终于在四天后抵达武威军边关大营。
谢郬从比他们早几日回到边关的老张那边拿回自己的小包袱,回到自家小屋,里里外外好一番洒扫,正在院子里歇着,顺便想着一会儿要去哪里蹭饭的时候,苏临期和苏别鹤登门而来。
两人手中各拎着四坛子贴着忘忧酒馆标签的酒,将之放到谢郬家院子里的石桌上。
“这么多年交情,还真有点舍不得。”苏临期说。
谢郬看着那些酒,问:
“什么时候出发?”
苏临期和苏别鹤之前就说要回南疆了,只是在走之前,苏临期被老张给绊住了,老张请他一起去北辽把质子带回来,谁也没想到会在北辽经历一场生死。
回来以后,老张简直庆幸苏临期没事,要不然他便是赔上这条命也赎不回罪。
“毒先生已经回南疆了,我们也该走了,明天。”苏临期说。
谢郬点头表示:“哦,明天就走。也太仓促了,要不临别宴就今晚……”
苏临期说:
“别了吧。那种场合我可受不了。山水有相逢,难不成我们这辈子就见不着了?”
谢郬失笑:“也行。等你们回南疆安置好了,若是想起我们,就派人来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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