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想法在符延东看见谢苒的长相时却有些动摇。
不是说谢苒的容貌有多倾国倾城,而是……她长得,太像一个人了。
虽然符延东只看过那人女扮男装的样貌,但他想着那人若是换上女装,应该就是谢二小姐这模样吧。
信国公夫人从厨房端了些亲手做的糕点来,一进门就看见儿子目光灼灼盯着人家谢家姑娘的画面,有些意外。
原本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反正儿子单了这么多年,像个铁桶一样,好说歹说,油盐不进,不管是看谁家姑娘他都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可作为亲娘,信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出儿子眼里有戏,当即便把心中那些对谢二姑娘的怀疑抛诸脑后,信国公夫人现在的想法是,只要儿子肯娶妻,不管娶谁她都没意见。
正如信国公夫人推测的那般,今天的相看是符延东第一次没有提前找借口逃离的一次,他居然端着一杯茶,从头坐到了尾,直到谢家祖孙女起身告辞。
符延东与信国公夫人一同送曹氏和谢苒出门,看着她们上马车后,符延东仍站在门前观望。
信国公夫人忍着笑在儿子肩膀上拍了一下:
“都走了,还看!”
符延东收回目光,转身回府,被信国公夫人拦住询问:
“我儿觉得谢家二小姐如何?”
符延东愣了愣,没说话,信国公夫人又说:
“虽说外面有不少关于谢二小姐的传闻,但相处下来,为娘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温文尔雅,和和气气,还很孝顺……”
符延东打断信国公夫人的话:“娘,我还不急。”
信国公夫人白了他一眼:
“还不急?今年下半年,你的第二个侄儿就要出生了,你还不成亲,真要等到阿娘七老八十的时候,还看不到你成家吗?”
“顾家小姐的事情已然过去这么多年,你与她的情分也该断了,我瞧你对谢二小姐没那么排斥,既如此便不要放过这个机会,说不定能成呢。”
信国公夫人劝着儿子,符延东对谢二小姐没什么感觉,只是单纯觉得她容貌生得像船上那个人,才多看了几眼。
不过他娘说得也没什么错,他年纪确实不小了,两个弟弟都破了世家的规矩先他这个大哥成亲了,他也是该找个人成亲过日子。
至于谢二小姐,他没相处过,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但既然母亲觉得还行,他也确实因为谢二小姐的长相看失了神,便不妨相处看看。
信国公夫人见儿子不再反对,心里又确信了几分,知道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但知子莫若母,只要儿子肯与姑娘相处,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会为他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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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苒和曹氏上了马车,曹氏问谢苒觉得符大郎如何,谢苒矜持的回了句:
“差强人意吧。”
曹氏往她脸上看了看,见她眉梢带喜,应当是满意的,便不再多问。
马车行经朱雀街的时候,曹氏闻见一股香甜的味道,拍了拍马车车壁问:
“老吴啊,是不是要到张记?”
车夫老吴的声音传来:“是,老夫人,要停车吗?”
曹氏将车帘子掀开,果然看到张记糕饼店门前烟雾缭绕,应该是刚出了一锅蒸糕,曹氏喜欢吃张记的蒸糕,尤其是刚出锅的最好吃,可惜每天做的不多,下人来守着买,买回去也凉了,再上锅蒸一回,滋味远远不及刚出锅的。
让老吴停车去给她买两块,老吴急急忙忙停了马车,将马鞭插在脖子后面跑过去,连最后两块也没抢到。
曹氏遗憾叹息,正要让老吴回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孔从张记门前的人堆中走出,手里捧着刚出炉的桂花蒸糕,曹氏惊喜喊了声:
“郬儿。”
谢郬正要吃糕,听见有人喊自己,循声望去,只见马路对面停着谢家的马车,马车的车帘后头正是她的祖母曹氏和谢苒。
虽然不情愿,但在街上遇见了总不能装没看见,谢郬走过去对曹氏行了个礼:
“祖母好。”
曹氏应声:“好。你出来玩儿呢?”
谢郬点头:“嗯。出来转转。”
曹氏说:“信国公老夫人病了,我去瞧瞧她,正好苒姐儿经过那边,便与我一同回来了。”
谢郬倒是对她们去了哪里没什么兴趣,见曹氏的目光一直往她手里的桂花糕看,谢郬问她:
“祖母吃吗?刚出锅的。”
曹氏等着她这话好久,赶忙应答:“吃啊。”
谢郬便将糕点往曹氏面前送了送,曹氏捏起一块便往嘴里送,谢郬问谢苒:“你吃不吃?”
谢苒不怎么自在的摇头,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从边关回京城以后,谢苒就不敢直视谢郬的眼睛,总觉得只要与谢郬对上,她就会莫名的心虚和自卑。
可她是将军府的嫡女,怎么会对谢郬这个庶女自卑呢?
这么想着,谢苒强迫自己将头高高昂起,一副说教的口吻:
“你,你逛一会儿就回去吧。京城不比边关,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总是不对的。”
谢郬冷笑一声,用男声对谢苒问:
“哪里不对?”
她的声音让谢苒和曹氏都愣住了,要不是她们认识谢郬,刚才险些就要以为是个男人在她们面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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