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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去世的早,我小时候大部分都呆在家里,我妈那时候怕我乱跑,出去上班的时候都会锁门,有一次我在家里玩蜡烛油,不小心把窗帘点着了,屋子烧掉了一半,幸亏我妈赶回来及时,我才没事。”
    赵饮清意外的说:“原来好学生小时候也那么皮啊。”
    孙律好笑:“小孩子调皮又不分好坏的,而且还不分男女。”
    “倒也是,那后来都带着你跑吗?”
    “也不是,”孙律在那拔狗尾巴草的毛,“后来就把我放在邻居家,一开始环境陌生不敢乱动,等熟悉了也爱捣蛋,不过这家子比较宽容,从来没骂过我。”
    赵饮清看了他一会,很淡的笑了下,说:“任雪家?”
    “嗯。”
    柴堆快灭了,孙律起身,拍了拍屁股过去看,拿了根小木棍把 烤的焦黑的红薯挑到灰堆里,密密实实的埋住,等待冷却。
    再回身时发现赵饮清手上抓了只蚱蜢。
    “……”孙律说,“你抓那个干吗?”
    “没事干,抓着玩。”
    赵饮清抓着两只后大腿,看它在那边徒劳的一蹦一蹦。
    孙律说:“抓个蟋蟀就能斗一斗了,还能打发时间。”
    “你抓一只这种,也斗斗看。”
    “开什么玩笑。”
    “反正也没事干,找点事做也挺好。”
    片刻后,两人挖了个圆圆的泥坑,将两只蚱蜢丢了进去,没有五秒,一个弹腿瞬间跳走了 。
    “……”
    “你要去抓癞□□吗?”孙律说。
    赵饮清见鬼一样的看了他一眼,说:“我还是坐等红薯吧。”
    最后两人在田间漫步了一会,等差不多了,回去把红薯挖出来,打道回府。
    烤出来的红薯两人一口没吃,全带了回去。
    除夕这天早早去了奶奶家,算上保姆,一共六人,杀鸡杀鸭,围在一块包饺子,赵饮清尝鲜一样的包了两只,就离席去看电视了。
    老人家在那呵呵笑,嗔怪说:“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都不爱干活。”
    赵正阳说:“你让她干活,最后我们就都别吃了。”
    饭点的时候赵正国来了,老太太问:“那两母女呢?”
    “她们自己吃自己的不用管。”
    赵正阳给自己大哥倒上白酒,开口问他工作,随意聊了几句,话题转向了别处。
    到了晚上,拜年信息又开始狂轰乱炸,付泽的信息也来了。
    他是前几天回来的,但因为赵饮清回了老家,所以两人没碰到面。
    赵饮清走到阳台,给他去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新年好。”他说。
    声音轻快愉悦,赵饮清几乎能想象出他此时含笑的表情,温暖且生动。
    “新年好。”
    “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赵饮清回忆着将这几天的琐事挑拣着说了。
    付泽在那边笑:“听着还蛮有意思,我以前也烤红薯,还拿着竹竿钓龙虾呢,夏天的时候整日在外面跑,晒脱一层皮。”
    赵饮清说 :“我还跟男孩子跑小河里游泳。”
    付泽“哇”了一声,说:“小姑娘衣服有穿牢吗?夏天应该都喜欢穿小裙子吧。”
    “沉在河里你穿什么都不会有人注意好吗?”
    付泽在那边低低的笑。
    楼下小院点着灯,橘色的光洒在鹅卵石小道上,角落绿竹,亭子里的摇椅,靠墙的秋千,小池里的点点波光,冬日夜晚多出点可人的暖意。
    赵饮清听着耳边浅浅的笑声,胸口有种说不清的满足,随后又想到两人的身份,这种满足感又瞬间薄弱了下去。
    她很想问上一句,但此刻氛围融洽,实在不想破坏掉。
    又随意聊了几句,约好了年后碰面,便挂了电话。
    赵饮清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口中薄雾在空中消散,又站了好一会才回身进屋。
    初三回的家,初五跟付泽碰的面,不是单独,还有闫巧春和付国兴。
    这一天他们准备回家拜年。
    付泽的爷爷奶奶都还健在,住的也不算远,在城南,平日里有时间付国兴就会回去看一眼,带着水果糕点或者鱼虾肉类。
    本来年后就要过去的,为了等赵饮清,所以延迟到了初五。
    一行四人,很有点付国兴带着闫巧春母女见父母的意思 。
    车子在一个胡同口停了,几人下车,拎上大包小包往里走。
    赵饮清和付泽靠后,付国兴和闫巧春在前面说说笑笑,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窄窄的一条道,遮阴的院墙爬了不少青苔,院墙内的枝丫时不时冒点头。
    赵饮清跟付泽两人格外沉默,脚步声胡乱响起,付泽突然朝前一步,手背后轻轻勾起她的手指。
    赵饮清抬头,付泽侧过来,余光包裹住她,嘴边带着点笑意。
    他小声说:“我们偷偷的。”
    偷偷的……
    年轻人的恋情理应是高调张扬的,哪怕是青春期早恋阶段,内心的冲动,满腔的勇气,也足够去抵抗成人世界的偏见。
    可是现在呢?
    边上院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见到付国兴一行人,惊讶的说:“阿兴回来啦!”
    付国兴笑着点头:“啊,回来看下我爸妈,你什么时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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