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高鹤督公对姜瑗当真是情深一往,连皇上都是知道的。
最近听闻那些人都说什么高鹤督公是不要姜瑗了,可侯夫人知道,高鹤走是因为皇上被暗杀,一路匆忙危险,自是不可能带走姜瑗。
若是传闻当真,她让静临和姜瑗试试也无妨,怕就怕到时督公回京想起了这边,又过来接走姜瑗,那届时就难办了。
想着,侯夫人就叹了声,“她这换了衣服回家,怕是要被姜万城念叨,你回头寻人送些礼去姜府,只说感谢姜瑗救静临一命。让府上人送些贵重的物品去。”
“是。”
两人正说着,薛静临从门口进来,眉头微皱,“娘,您这么让姜瑗走了?”
“不让她走,难不成还要留在这儿,回头传出与你私会的话。”侯夫人淡淡的说着。
她见薛静临面色有些不服气,便又笑了声,“你可是喜欢?”
薛静临瞬间便呡了唇,脸上多了两分薄红,“自是喜欢。”
“喜欢,便自己想法子去追,别让娘亲帮你。话说回来,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侯夫人无所谓的说着,反正她看那姜瑗的目色,可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家这儿子。
依她看,那姜瑗看过了高鹤督公和皇上那般的人物,岂能栽在她儿子手上,她就擎等着她儿子垂头丧气的回来吧。
薛静临哼了声,“还能有谁,不就是府上那几个庶子吗?”
“他们可没这胆子,你莫要忘了,你那几个叔伯和他们的儿子,也惦念着平安侯这个位置呢。”侯夫人语气慎重的说着,随即看着薛静临的眼神中便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薛静临撇了撇嘴,“他们也是在痴心妄想。”
侯夫人轻拍了下薛静临,“你还敢说。”
但凡她儿子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让那些个旁支庶子起了心思。
在侯夫人教训薛静临的时候,姜瑗已经带着绯云从玄世僧人处走到了正庙去,只是这处人的确太多了,声音嘈杂的让姜瑗头疼。
她便又带着绯云绕路去了小道上,“这回没了小侯爷,我们应当不会再碰上什么事了。”
绯云笑着应了声。
两人刚刚转过角,便隐约听见了一阵哭声,在这光芒略暗的小路上,显得有些阴森。
姜瑗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怕不是同寺庙相冲撞吧!
姜瑗本是不愿管的,但奈何那哭声委实是过于凄苦了,姜瑗着实是忍不住,便倒退了两步,从拐角处进去,便见一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少女,蹲在路旁呜咽着,时不时便拿着手帕擦眼泪。
姜瑗都瞧着她那手帕上留了些胭脂的痕迹了。
“这位小姐,为何在此处哭泣?”姜瑗柔声问着,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她。
齐韵泪眼婆娑的看向姜暖,见她笑的温柔,不带恶意,便接过她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她自己那块手帕便重新塞回到衣袖当中。
等缓了缓,便站了起来,只许是蹲得过久,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还是姜瑗伸手给扶了一把,才让她站稳脚步。
她看着姜瑗,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闪躲起来,顺势行了一礼,“我叫齐韵,见过这位小姐。”
“姜瑗。”姜瑗说了自己的名字,又瞧着隔着不远处有一凉亭,四下无人,她干脆叫着齐韵随她一起去凉亭坐下。
这时候她才又问起来,“你为何在那里哭?”
齐韵微微垂眸,神情有些难过,“让姜小姐看笑话了,我……也不瞒姜小姐,我今日来,只是听闻薛小侯爷回来此处,我心悦他便想来试试能不能碰见,岂料怀有此心思的小姐们太多了,我便碰上了好几位。”
“你这是被欺负了?”姜瑗打量着齐韵,听她的口音,其实同高鹤有些相似,应当在京城中待过的。
京城中来的小姐,怎会被扬州城这些小姐欺负?
这齐家,她也未曾听过啊!
齐韵苦笑起来,“也算不得被欺负吧,只是奚落了两声。”
“薛小侯爷确是来了此处,你心悦他,可是以往见过?”姜瑗有些好奇,待齐韵点头之后,心里疑惑便更多了。
既见过薛小侯爷,那家世势必不简单,怎因几句奚落便在此处哭上了,让人碰上便当真是失了礼数。
齐韵垂眸看了看自己微圆润的手,长叹了声,“她们都笑我长得胖,小侯爷看不上我。我想去寻那些铺子给我做身新的衣裳去赴选妻宴,也没人肯帮我做。只一时心头悲切,才在那处哭了起来。”
“没人做?”绣坊怎么会拒绝送上门的生意。
姜瑗对齐韵是越发的好奇了,紧接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齐韵。
齐韵脸微圆,身材也有些丰满,现下扬州城流行的都是以瘦为美,讲究身材高挑纤细,弱柳扶风般是最好。
按这般来算,齐韵的确不好看。
但姜瑗却觉得齐韵有一种独特的美。
第103章 齐韵的身世
不过姜瑗更好奇的是……
“为何没有绣坊愿意帮你做衣服?”这扬州城的绣坊,没有上万也得有八千之数了,整个扬州城大大小小每条街上必定会有个绣坊。
这么多铺子,却无一人接生意?
提到这个,齐韵便露出了个苦笑来,眼神都晦暗了下去,“我出身齐家,家父齐越,原在京城为官,后来家中长辈犯了事,举家被罚至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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