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小姐也不是什么善茬,两人当时就大吵了起来。言语中还提及城中一家成衣店也能办理充值卡,只二十两就能办一张,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话虽然说得无心,但是一众小姐公子们都听进心坎去了。
敏锐如他们,已经预料到了今后谁手中有这么一张充值卡,便是聚在一起时拿出来炫耀的资本。
于是,他们一大早便让下人们去城中的成衣店办理充值卡,毕竟二十两就能办到的充值卡,谁也不会冤大头花五十两去有余食肆办。
可是,当下人们将一块块刻了几个字的木头片交到他们手里时,他们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玩意儿没有一点美感可言,做工粗糙,根本拿不出手,太磕碜了。
继而,大家又想起了张茂学说过,有余食肆的充值卡只有二十张,便又让下人们又火速赶到了城西买卡。
剩余的十七张卡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卖光了。
那些来得晚的人一听说卡卖光了,皆是一脸沮丧,有的甚至还忐忑不安。
“老板,下次什么时间有卡卖啊?”有人问道。
夏鱼想了想:“不一定,反正近期是没有新卡了。”
夏鱼不打算放卡这么快,毕竟第一批才刚卖完,物以稀为贵,人的好奇心要越吊着才越容易上钩。
问话的人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舔了舔嘴角,盯着柜台上的卤味,道:“老板,给我来一斤卤肉,一坛果酒。”
没给主子买到东西,那他也不能白跑一趟城西。
送走一批客人后,夏鱼将零散的银两包在手帕里,准备拿去城中的钱行换成银票。
门外,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洒着,街头已然是银装素裹,一片刺目的洁白。
轻飘的雪花随风落在夏鱼的脖子里,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这里的冬季实在不好过,就算穿着棉衣和棉鞋,也挡不住无缝不入的寒风,随便一动弹,衣服里的热气就消散的无影。
她撑起油纸伞,在街头寻了辆马车,搭了车便直奔城中的钱行。
这样的天走路去实在是不方便。
今天因为下雪,街上的人格外得少,夏鱼换完银票从钱行出来,街上也不过三两个行人匆匆走过而已。
她搓了搓冻得冻僵的手,正要转身离去,余光却瞥见一个穿着桃红色裙袄的曼妙身影,挽着一个身材魁梧男子的手臂走进了一家酒楼。
“慧云?”夏鱼不禁脱口而出。
她认识慧云是因为那日在衙门时候见过。
慧云在衙门外哭喊着叫池旭阳的名字,在内受审的池旭阳听到她的声音时就像是发了疯,对身旁的衙役又踢又咬。
这还没几天呢,慧云怎么就跟别的男人手挽手了?
夏鱼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脚不听她的话啊,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跟着进了酒楼。
慧云桃红的裙摆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夏鱼站在楼梯口往上看了一眼,二楼全是雅间。
她唤来小二,道:“给我找一间挨着刚才那对男女的房间。”
小二打量了她一眼,一副我懂的表情,给她找了一间空房,压低了声音道:“夫人,这间隔音绝对不好,保证您能听清隔壁的动静。”
敢情这是把她当成来抓人的了。
夏鱼尴尬地给小二塞了几个铜板表示感谢,然后把门关上。
她扫了一眼这间屋子的布局,和平常的雅间没什么不同,一张桌子,几张凳子。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靠近隔壁屋子的这面墙。
墙上及耳的高度已经变得黑黄肮脏,夏鱼可以想象得到,这估计是被人趴着听墙根多了,留下的印迹。
她甚至怀疑,这家酒楼是不是就靠着这样体贴入微的捉.奸服务才有生意的。
还没等她感叹完步,她突然注意到,墙根处的花盆后有一个洞眼。
服务还挺全套的,夏鱼刚要吐槽两句,隔壁的动静便清清楚楚地进入了耳朵。
“老爷,慧云身子弱,喝不得酒,我这两日新学了个曲子,不如我唱给你听呀。”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宛如黄鹂鸟般清脆。
“哎,先喝了再唱!不然你和池旭阳干那件事传出去,你可也是要坐牢的!”雄厚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满。
池旭阳?夏鱼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听他们这两句话的意思,池旭阳和慧云似乎还做了什么不好的勾当?
慧云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浑厚的声音又道:“怎么,不给面子?你之前的男人是怎么死的,用不用我给你描述一遍?”
“哪有,人家喝就是了。”慧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慧云之前的男人?难不成是被慧云和池旭阳一起给害死的?
夏鱼心里有了几分的怀疑,她悄悄移到花盆后的洞眼处,想看看那个男子到底是谁,怎么会发现慧云和池旭阳干的丑事?
对面的洞眼似是被蒙了一层纱,屋里的人物看起来朦朦胧胧,洞前也同样摆着一盆花草,将视线切割成几部分。
不过,夏鱼还是能看到慧云在一个蓄着短胡的中年男子腿上坐着。
这个中年男子夏鱼没有印象,毕竟她才来东阳城没几个月,连城中有多少户人都没弄清呢。
男子的手不安分的在慧云身上游来游去,时不时地闭着眼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