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黛英语不差,她自小为出国做过很多准备。
但是…
有点差别,用语、语法什么的,而且她总是即兴英语,不求多正确,只求表达能被理解。
聂然听她小声嘀咕,一点一点纠正自己发音,有点想笑。
沈黛敏锐地觉察这一点笑意,转头盯了聂然一眼:“笑什么?”
聂然才意识到,原来笑得很明?显,一点都?没藏住。
聂然垂眼反驳,拉住被过于分?心走路而险些被鹅卵石绊一下的沈黛,说?:“笑你啊。”
嘲笑已经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名正言顺了吗?
这世风日?下、这人?心不古!
“我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想着“笑屁啊”的沈黛冷漠:“…哦。”
算了,这人?刚刚拉了她一把,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
聂然还想说?点什么,“你”字刚一出口,气急败坏的沈某人?转身?,挥了挥拳头:“你又?要说?什么?”
直觉告诉她,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聂然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挽着沈黛:“我说?,你要背单词,我带着你走。”
沈黛将信将疑。
“我记得前面?有座桥,你是不是…”要谋害朕?
聂然敲沈黛的脑门,虽然觉得这姑娘想太多,但还是顺着话说?:“对呀,我怕我年纪第一不保。”
这话乍一听不是什么好话,但是细细一听吧…
沈黛笑了起?来,得意的尾巴翘啊翘:“我就知道,我的蒸蒸日?上对你来说?,威胁很大。”
聂然想,这傻孩子。
教学楼在晨光里熠熠,蓬勃而有朝气。
沈黛刚翻书就困了。
学习果然是枯燥的,枯燥到沈黛觉得昨天生病还挺幸福的。
可她转脸看看满面?淡然,学的专注的聂然,就觉得…
非常有斗志。
聂然都?在好好学习。
聂然都?那?么厉害了还在好好学习。
沈黛摸摸自己的良心,决定痛定思痛。
代欢凑了上来,“你在摸良心吗?”
沈黛侧头看她一眼,无语加个白眼:“……”
代欢才不怕,嘻嘻哈哈道:“没摸着吧?”
这货…
沈黛已经开始皱眉了,她想,有点欠打?。
坐在身?旁的聂然笑弯了眼,微微看了沈黛一眼,看着她们闹,被沈黛摁住的代欢依然属于弱势群体。
“聂然!”沈黛顺手?揍了代欢两下,还要委屈,“你说?,我有没有良心?”
代欢抽抽鼻子,极其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肩膀,满眼委屈。
你打?都?打?了,有没有良心还重?要吗?
这怎么能说?没有?
“有啊,”聂然纵着沈黛,“是代欢没有良心。”
沈黛哈地笑了。
代欢心口中箭,生理和心理遭受了双重?打?击,来自两个人?。
“听到了吧,”沈黛得意洋洋,“哼。”
那?种熟悉的“我应在在车底”的感觉又?回到了代欢身?上。
唉,女人?!
“唉,不过说?正经的…”代欢一本正经,面?相正式,“我和聂然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这话她问得很轻,凑在沈黛耳边,问得仿佛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黛侧目,不忍心直说?:“……”
代欢反应过来了:“我是不是自取其辱了?”
沈黛还好奇代欢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心里有数就好。”
“哼。”
代欢皱眉气呼呼地噘嘴,“坏人?!”
沈黛想,才不是坏人?。
*
最近聂然很晚很晚才回家,晚到她都?坚持不住趴桌子上睡着之后,才被细微的关门声惊醒。
关门声很小,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也很小。
沈黛看手?机,十二点半了。
然后脚步声停在自己门口,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沈黛条件反射装睡,眼睛一闭,像从来没醒过似的。
脚步声渐近,眼前有大片阴影,一动不动好久好久。
沈黛:“……”
靠了,她在干嘛?
聂然推了推她:“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沈黛想,不好。
所以换一边朝着睡,心虚的松了口气。
聂然在憋笑,没憋住,戳穿小姑娘:“……你睡着…不是这样的。”
所以别装了。
她弯着眼,笑得没眼看。
沈黛直起?身?,面?壁思考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拿出气势:“我没说?我睡着了啊,我…我有说?吗?”
聂然敢说?一个“有”字,沈黛分?分?钟扑上来杀人?灭口。
好嘛,快恼羞成怒了。
“对,”聂然不笑,稳住,“是我误会了,你没有装睡。”
虽然…听着更奇怪了。
“这才…对嘛,”沈黛说?得自己心虚,但她现在是手?里有道理的人?,于是气势更足,“那?么晚,你在干嘛?”
本来都?一起?回家的,现在呢?
她一个人?回家,开门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黑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只阿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