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床单上的血迹,下意识地抓脑袋,原来女生的月经血也是红色的呀。
班上当然有女同学已经来例假了,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没事,总不能盯着人家女孩子的屁股看吧,那不成了耍流氓。
他还真是头回正儿八经看到女生的月经血,感觉就是,天啦,淌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晕过去呀?
宋楠楠没晕,不过脸色也不好看。
她出了卫生间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将床单直接拉起来,拿去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泡上。
许晨阳反应过来,她这是要洗衣服床单,赶紧自告奋勇:“我来吧,老师说了,你们这时候不要碰凉东西,不然容易肚子痛。”
他如此积极主动要求干活,得到的回应,居然只是一个压抑着怒气的“滚!”。
然后他就被赶出房间了。
许晨阳摸着差点儿被门板砸到的鼻子,感觉生理期的女生虽然没有变成蓝血人,但好像也发生了异变,距离哥斯拉还挺近。
他想了想,捏着钱包跑出去,应该给她买点儿喝的。这人淌了这么多血,肯定得补血。啥玩意补血呀?好像是红枣汤吧。
少年风风火火,小旅馆的前台目瞪口呆。
他们店里头被扫了黄,老板焦头烂额,丝毫不影响前台小姐姐在狭窄的环境里吃瓜看戏的心情。
她好奇的很:“你俩到底谁是她男朋友啊?”
过来开房的是一个,忙前忙后的又是另一个,这怪热闹的。
向天赶紧澄清:“你不要乱讲,我们都是同学,我们开房写作业来着。”
前台呵呵,抓起一把瓜子慢慢地磕,还语重心长地教育小男生:“算啦,不当她男朋友也好。你看看她那个脾气哟,我看她男朋友也怪可怜的。”
向天急了,他怎么就跟这人说不清楚呢?
“我都讲了,不是男朋友,大家都是同学,我们一个学校的。”
前台小姐姐嗑瓜子嫌嘴干,慢悠悠地喝着茶,一副看透风云的模样:“不是男朋友,还这么陪着小心伺候?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哦。小姑娘也就是这个年纪金贵,可以吆三喝四。”
看看,人家小伙子特地跑出去买了奶茶,红枣香气这么浓。她喝着奶茶,都没给人一个笑脸,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宋楠楠不是委屈,而是懊恼。
她瞧见宾馆前台的时候就后悔的想原地爆炸。
过来抓嫖的警察的确都是男的,可这小宾馆有女的呀。前台不就是女的吗?
她刚才为什么不打电话让前台帮忙买卫生巾跟裙子。她为什么要直接让许晨阳过来?
大家熟归熟,到底男女有别呀。
肯定是写奥数题消耗了她太多脑细胞,直接导致她脑袋瓦特了。以至于许晨阳的电话刚打过来,她就下意识地让人赶紧过来帮忙。
宋楠楠恶狠狠地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奶茶,目光跟刀子一样刺向两个男生:“道理不用我说了吧?今天的事,你们谁要敢往外头透露半个字,后果自行承担。”
俩男生脖子一凛,后背一僵,那个赌咒发誓:“放心,今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宋楠楠这才勉为其难地丢掉了手上的空奶茶杯,发话:“走吧,回去啦。”
回哪儿,当然是回去跟球队碰头了。许晨阳的行李还在那里呢。
跟他一间房的队长正在大厅拿房卡,看到他人,队长松了口气:“我去,我还以为你跟女朋友跑出去约会不回来了呢。”
“滚,别胡说八道。”许晨阳锤了他一把,“房卡给我,我去拿包。”
队长大惊失色:“喂,你还来真的,今晚你就走了?别啊,大家说好了一块打牌的。”
“哎呀,打什么牌,我得送人回去。”许晨阳解释,“大学也太不靠谱了,说停电就停电,根本没办法住。我总不好让人家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吧。”
队长奇了怪了,指着旁边一同等候的向天道:“他不是人吗?人家结伴而行挺好。”
许晨阳一噎,下意识地反对:“他又不跟我们住在一块儿。”
队长要原地暴走,就这,还说不是女朋友?
他开口威胁:“真不是?还没打算追?那好,我追了啊,别说我没打招呼,不够兄弟。”
许晨阳皮笑肉不笑:“你确定?那你先把我笔记本后面的奥数题写出来吧。”
宋楠楠的习惯是每天必刷奥数题,所以他高中数学本后面几张纸写的都是奥数真题。
队长同志穷极无聊的时候凑过来看过一眼,从此决定还是好好打球,他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怎么了?这叫擅长发掘自己的优点,扬长避短。
许晨阳丢下备受打击的队长,拎着行李重新回到大厅。
他想了想,将手上的房卡丢给向天:“天哥,你也别麻烦了,今晚就住在这儿吧。”
向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酒店环境。即便他没问过价钱,光瞧瞧这气派也明白是陈焕生的县城招待所,属于他承受不起的待遇。
“别误会,队里头钱都已经交了。标间,两人一间房,我不睡也不会给我退钱。”许晨阳拍拍向天的肩膀,认真地叮嘱,“明天一定记得吃早饭,钱都算到房费里头了。他家的早餐自助,对外价格50块钱一个人。”
向天立刻挺起了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会把本钱吃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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