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了,心里颇为欣慰,这也是他本来想说的话,却被太子先说了,但不得不说,太子性情至孝,德行配得上当一国之君。
他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这话应该轮到朕来说的,老祖宗自小教导朕,护着朕长大,这些话,也轮不到你来说。”
太子有些哽咽的说:“儿臣怎么舍得让皇阿玛折寿呢,儿臣恨不得让皇阿玛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你这孩子。”康熙揽了揽他的肩膀,颇有些感慨,当初咿呀学语的小孩已经长的这么大了,已经会念挂着他这个皇阿玛了。
不过康熙的情绪也没外露多久,心又回到了还在病床上的太皇太后身上,继续用心祈祷,愿老祖宗平安无事。
不过这些祈福似乎没什么用,康熙回去看太皇太后时,太皇太后还是那副模样。
他强忍住悲伤,用着略为轻快的语气,诉说着太子为太皇太后做出的祈福,并想要太皇太后赶快好起来。
太皇太后听了,用着关切的语气说道:“可不能让太子这么做了,太子是下一任大清的继承者,他的寿命怎么能说折就折呢?”
“孙儿已经训斥过他了。”康熙有些哽咽。
“你呀,皇玛嬷这把老骨头到了年纪就该走了,你也别学着太子,折寿这种事能是随便说的吗?”
“皇玛嬷……”康熙已泣不成声。
十二月月底,太皇太后还是逝世了,康熙悲痛不已,但还是遵守她的遗愿,让太皇太后下葬到她儿子附近。
康熙缓了好一阵子才没事,正好在这段时间噶尔丹亲率骑兵进攻喀尔喀蒙古,喀尔喀蒙古完全抵抗不住,喀尔喀三部南下投靠大清。
康熙也接应了这件事,把注意力投射在噶尔丹那边,招集人马北上迎击。
噶尔丹也不是好对付的,双方就那么僵持了两年。
终于在康熙二十九年的时候,康熙决定御驾亲征,让太子留下来监国。
太子和众臣数次劝他,他都不为所动,坚决要亲征,众人也只好随他了。
只是在行军过程中,条件颇为艰苦,即便他是皇帝,享受着最好的待遇,也要配合着军队的节奏,这不,在作息不安稳的情况和前段时间表妹逝世的低沉情绪影响下,康熙有些病了。
但是他不动声色,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他御驾亲征是为了激励士气的,可不想因为生病这件事而使士气衰落。
等到军队扎营时,他让梁九功叫了随军太医过来,随军太医过来诊脉,发觉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发热。
但随军太医还是战战兢兢,皇上可是金尊玉贵的人,再小的小事也是大事,这可不能轻易忽视。
皇上挥了挥手就让太医退下,喝下了药,就沉沉睡着了。
抚远大将军福全和安北大将军常宁则时刻关注皇上这边的消息,他们和皇帝是兄弟,是非一般的情分,自然是可以和皇上随时说上话。
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见太医从里面出来,均上前问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太医摆了摆手,一脸的不愿说。事实上,皇上也不愿让他说。
福全和常宁也颇为担心,因皇上已睡下却又不好进去打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无法安心入睡,只好轮流守着夜,待在帐外。
待皇上醒来时,从梁九功那边得来这个消息,顿时有些震怒,生气他们两个不顾自己的身体,却又有些无奈,只好宣他们进来了。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两人进来时都一脸关切。
康熙让梁九功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
两人都十分关心,这小病若是发展成大病,该如何是好?
康熙一脸信誓旦旦,两人说不过他,也只好随他了。
可没想到打脸来得太快,虽然之后的结果是胜利了,可是他也大病一场,回去时,脸色都是苍白的,真是应了‘病去如抽丝’这句话。
在之后的处理政事中,康熙明显感到力不从心,这大病一场把他的精气神都去一半了。
特别是噶尔丹那边还死不认输,气得康熙又想再战一场。
可是太子这次死死劝住他了,就凭皇阿玛现在的状况,他也不可能再让皇阿玛亲征了。
康熙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把噶尔丹打得落花流水。
终于在康熙三十六年,讨伐噶尔丹的战争结束了,漠北喀尔喀地区被大清征收了。
康熙终于出了一口气,这人呀,一旦松懈下来,就想着别的东西了。
他琢磨着,他现在身体都有些不好了,坚持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要是继续操劳下去,他还得成什么样?还是提早退位好,这样太子即位时,他作为太上皇也还有精力指导太子。
近些年来,林晓霜新颖的养生观念也影响了康熙,两人时不时商量着什么养生的好法子,林晓霜时不时逗逗孙子孙女们,看得康熙也是很眼热,很想像林晓霸一样,整天饴含抱孙。
加上太子也是孝顺的很,时刻记挂着他这个皇阿玛,想必他当上太上皇后,太子也还是像以前一样。
如此一想,他心里面的那一点别扭就消散而去,随即开始行动了。
林晓霜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给震住了。
“朕……咨尔贵妃纳喇氏,祥钟华胄……温惠秉心,久昭淑德……允合母仪于天下……立尔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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