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已经不知道怎么劝说福晋了,唉,这后院的女眷若是都像福晋一样,那就没有张侧福晋这般的人存在了,说到底福晋还是太过心善了。
完颜氏笑而不已,都说流云别着急了,怎么听不进去呢。
也罢,接下来的事还是由她自力自为吧。
果然,在涉及到孩子方面的事情,她也没办法像以前那么淡定了,坐山观虎斗的确很自在,但要是被老虎给咬得鲜血淋漓,她这个当事人也没办法放任不管了。
完颜氏的指尖狠狠掐入掌心,不知不觉中掌心已流出鲜血,看着怪慎人的。
她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下意识的又拿起茶杯,血顺着茶杯外沿慢慢流下来。
流云惊呼一声,“福晋您没事吧。”
完颜氏这才看到自己掌心已被刺破,一种钻心的痛楚慢慢涌上掌心。
她愣愣的任由流云处理伤口,听着流云对她的关心嗔怪,一股不明不白的滋味涌上心头。
她这个十四福晋做的可真不痛快啊,夫君不宠不敬,妾室公然反抗她的命令,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可能就困在这处地方了。
也只有流云才会那么关心自己吧,这种被人关心呵护的滋味可真难得。
完颜氏眼神黯淡,有几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在内。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这么死板的活下去了,一辈子都这么活着,那可真是没滋没味。
至少要把张侧福晋拉下水,不能再让她这么轻松得意了。
完颜氏暗暗下定决心,一时间精神倒是振奋了不少。
流云看着完颜氏呆愣的样子,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福晋是真的很在意张侧福晋啊,不然也不会无意间抓破自己的掌心了。
上行下奉,既然福晋这么讨厌张侧福晋,那她也不要借银两给那个雅梅了,老话是这样说的吧,恨屋及乌,雅梅是张侧福晋的婢女,想必也不是个好的。
……
林晓霜感觉自己最近的状态挺好的,周围人都挺顺着她,就连她穿的一些衣服,都还是由福晋掌眼过的,简直比她还要操心她的身体。
福晋还是那副“生病”的状态,大概等她坐稳三个月的胎后,才会“好”起来吧,到时候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躲在院子里养胎,后院里的其他妾室也没那个胆子敢惊扰她。
不过她是挺被福晋的举措打动的,虽然福晋完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但好歹也是对她好。
可她也有些不明所以,她觉得福晋太过谨慎了,倒也不必装病免了她的请安,可以在她被诊出怀孕时就免了她的请安。
反正这孩子的事迟早要爆出来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可能是这院里的孩子没的太多了,谨慎已经成了福晋的一道反射弧吧。
林晓霜悠悠闲闲在院子里散步,累了就坐在石凳上休息会儿,等到天色微微暗时,才返身回屋。
回到床上时,林晓霜突然想起一件事。
不知道她让娘家人悄悄传到十四阿哥府上的信,十四福晋完颜氏可收到了吗?她需要在完颜氏心里埋下一颗种子,静待它生长发芽的时候。
完颜氏可是她用来扳倒张侧福晋的重要一环,可不能忽视了。
要是完颜氏知道自己不育了,而且还是张侧福晋下的毒手,还能不能那么淡定了。
希望完颜氏能够给力些,毕竟这嫡福晋的身份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总归不会是一个格格出身的人能够抵挡的。
……
流云果断的拒绝了雅梅的请求,而且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雅梅眼带怨恨的看着她,仿佛她不借银两给她是天大的过错。
流云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本来还想说一两句话,但发觉跟这种人说也没什么用,物似主人形,有什么样的张侧福晋,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那么的叫人憎恶。
她还怕她借出去的银两,这雅梅还还不上了。
雅梅在心里暗暗咒骂着,果然是嫡福晋身边的奴才,够高傲的,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再继续骄傲下去。
等她的小主上位后,她定要好好羞辱一番流云,亏她还好声好气的叫了这么久的流云姐姐,呸,这个人不配她这么叫。
雅梅心里恼恨着,她不敢对张侧福晋做什么,但她总可以对这流云咒骂吧。
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雅梅骂了好一顿后,才想起了缺银两的事。
这下不得不又愁起了银两的事。
小主那边她是不敢问了--她还怕小主还没有气消呢。可是弟弟那里她也不能放任不管,她可是全家人唯一的希望,平时一家老小的花销全压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能够入王府伺候张侧福晋,她真的不能再惹怒张侧福晋了。
雅梅正愁着,突然有一个婢女撞上了她,她气得差点没破口大骂,怎么一切事情都那么的不顺利?老天爷这是在瞧不起她吧?
可惜那个婢女走的很快,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走的远远了。
雅梅只能放下心里的不忿,正准备回她小主的院子里,却发现了不对劲--刚才她在震怒之下没有发现,她的手心被塞进了一张纸条。
雅梅下意识将纸条收好,观望了四周,发觉没人才放心的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展开纸条。
“这是……”雅梅猛的把纸条给撕碎,攥在手中,心里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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