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母心切的刘东魁此时顾不上那么多,当下暴喝,“快去报官。这些恶奴竟然残害主子,我要把你们通通抓起来!”
随从当下大惊,脚步飞快蹿了出去。
丫鬟们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下,“少爷,我们没有。”
有的向管家求救。
管家闭了闭眼,最终从怀里取出一盒银针。
刘东魁看到银针,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他刚刚在怀疑这些人,但他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下毒之人会是管家。
管家是他阿爷在世时就一直留在他们家,视他娘为亲生,对他们家忠心耿耿,就是所有下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们,管家也不会。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最不可能背叛他们的人竟然真的背叛了。
刘东魁不敢接受,整个人呆愣当场。
管家上前拿出一根针结对准刘明坚的百会穴一扎,“半个时辰后,东家自会醒来。”
只是半个时辰后,刘明坚迟迟没有醒来,倒是卫西风带着衙役进了刘家大门。
刘东魁让卫西风在外面等候,他看向管家,“我娘为何还没醒来?”
管家也有些糊涂,“东家交给我的时候,说是半个时辰就能醒。”
刘明坚的贴身丫鬟也是满脸焦急,跪在床前不停呼唤,可惜就是唤不醒对方。
刘东魁立刻火了,让外面守候的下人将屋子里的丫鬟和管家全部押下去,又吩咐随从带着他院中的下人看着他娘。
刘东魁看向林文和夫妻俩,“你们?”
林文和摇头,“我且看看。”
屋里全是下人,刘东魁倒也不担心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便出去接待来客。
苏南珍等人走了,问林文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文和也说不好,他只知道一点,“刚刚那药没用。她脸上的死气依旧萦绕在她身边。”
苏南珍挠了挠头,“我总觉得这些人有点怪怪的。”
这些人的反应好似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刘明坚是为了让儿子成长,故意装病。可是这中间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刘明坚不是装病,她是真病了。
而这个病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害刘明坚的人只能是刚刚那些下人。
苏南珍想出去看看卫西风审问,她男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在掐着指头算个不停。
苏南珍也不好打扰他,径直去了外面。
刘东魁一心救母,将情况与卫西风等人说了。
卫西风心下大惊,让衙役去请大夫过来。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又到了主院诊脉,结果与明天是一样的,“刘东家已病入膏肓。草民才疏学浅,查不出她犯了何病。”
卫西风让大夫下去,冲院中的下人道,“还不快如实招来!难道你们非要大刑伺候才肯张嘴?”
有两个下人已经急了,没用刑就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前几日,刘明坚得知儿子又给了前夫两千两银子,她心里愤恨,就想给儿子上一课。
她从朋友那里寻得神医张川乌开的一颗假死药,将诸事交待给几个贴身丫鬟和管家,就躺在床上。
卫西风将几个下人翻来覆去全都审了一遍,得到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他们也不知道你娘为何会变成这样?”
刘东魁不信,“一定是他们有人趁着我娘假死就做了手脚。大人,你一定要好好审审他们。”
卫西风扶他起来,“我已经将他们严刑拷打,得到的答案都是这个。”
苏南珍突然开口,“会不会是那药的原因?”
她还从未听过有假死药呢?该不会是庸医害人吧?
谁知她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副你怎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卫西风为人大度不跟她一个妇人计较,反而看在林文和的面子对苏南珍分外客气,“你久居屏山县,可能不知外面的事儿。张川乌是梁国第一神医,他的医术出神入化,曾经救治过无数百姓。没人敢打他的名头卖假药。那可是死罪。”
哪怕刘东魁都不怀疑有人敢假冒张川乌卖假药。
更何况刘明坚的这个朋友还是张川乌的大弟子。就是给对方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欺师灭祖,顶着师傅的名义贩卖假药。那不是疯了么?
案子到这里已是一筹莫展,刘东魁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许久一声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他,“你娘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众人看去,只见林文和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掐着指决,老神在在走近。
刘东魁抹掉眼泪,迎上来,“伯父,你是不是能救我娘?”
林文和摇头,“我不能救她。”
刘东魁失望垂头,却听林文和继续道,“但是你可以。”
刘东魁大惊,抹掉眼泪,“伯父,只要能救我娘,你尽管说来。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二话。”
林文和摇头,“那倒也不必。”他甩了下拂尘,“我刚刚给你娘又算了一卦,她本是长命之相,突然断了生机,必是有人抢了她的生机对她下了狠手。”
刘东魁握紧拳头,“一定是下人搞的鬼。哪怕我将家产赔个一干二净,我也要将他们通通打死。”
林文和摆手,“未必是他们!”
卫西风见他一直卖关子,连连催促,“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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