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和地拍了拍江闻岸的手,“玉儿你别护着他。”
看向沈延时却变得有些恼,“这次倒不躲了,还算你学乖了。沈时南,你带着玉儿出去这么多年都不曾让她回来看我一眼,该打!”
沈时南?
沈延微微睁大眼睛。
当今皇帝本名为沈时乾,而沈时南是皇上的弟弟,据沈延所知,皇帝登基的第三年,沈时南被派往北疆,最终战死沙场。
他和母亲又是什么关系?
还未及他细想,张金燕“哎哟,哎哟”的声音传来:“我的老太太呀,我就回去换了件衣裳的功夫,你又开始打人了不是?”
她说着将老太太手上的拐杖按了下去,让她好生拄着。
那老太太拐杖点地,看着沈延哼道:“这小子就知道哄我,哄得我把玉儿给了他,倒让玉儿不肯回来看我了。”
她说着握紧江闻岸的手,一遍遍喊着“玉儿”。
张金燕脸上笑容一僵,继而道:“老太太您糊涂啦,这是玉儿的儿子,他叫沈延,他带着妻儿回来看您哩~”
“胡说!”老太太的拐杖不轻不重地敲在张金燕身上,斥道:“你还真当我老了眼花了不成?这明明就是沈时……”
“哎老太太……”张金燕打断她,“老太太您今儿个这莲子羹是不是忘记喝了?”
她吩咐着:“采儿,把莲子羹给老太太盛上来。”
“哎呀!”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江闻岸手上,拍得他一愣。
“对对对,莲子羹还没喝呢,玉儿来,玉儿最喜欢喝莲子羹了,咱们一起喝。”
见老太太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张金燕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闻岸则被牵着去喝莲子羹。
刚刚在老太太的期待中喝下一口,见着她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江闻岸稍稍放松,“老太太您也喝。”
“诶!”老太太低头喝了一口,再抬眼时目中似有迷茫,看向江闻岸时疑惑更甚:“你是谁?”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张金燕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对着他摇摇头,自己坐到了老太太身边。
她拉着沈延介绍道:“老太太,这个是玉儿的儿子,名叫沈延,这位是……”
“玉儿的儿子?”一听,老太太立马激动万分,拉着沈延左看右看,口中不住喃喃:“像,是像。”
沈延还没明白她说像什么,老太太又拽着他手泪眼婆娑询问:“玉儿呢?玉儿去哪了?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
沈延显得有些无措,但还是硬着头皮撒了谎:“我母……我娘她出去外边游玩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说很想念婆婆的,让我代为转达。”
“出去玩了啊?”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勉强点了点头,“好啊,出去玩好啊,年轻人总不能一直在这儿。”
“你是玉儿的儿子?玉儿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她颠三倒四说着,沈延都一一耐心回应,直到她看向江闻岸,“那这个娃子是谁?”
“他啊”,张金燕半道插话,替他们回答了,“哎哟,这是小延的妻儿,算是老太太的半个孙媳妇儿呢!”
“孙媳妇儿?”她眼中神采奕奕,看看江闻岸又看看沈延,问道:“你的妻儿?”
沈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看向江闻岸,目光中带着询问。
先生说过以后不许胡乱占他便宜。沈延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苦恼,把问题无声抛给江闻岸。
看着老太太期待的神情,江闻岸没由来地有些紧张。这种情况也许是有更好的法子,不是非得说自己是延延的妻儿,但在这一刻江闻岸不忍心说。
他微微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沈延的身子顷刻间僵住了,他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先生应该会给出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
可是没有,先生承认了。
先生说他是自己的妻儿。
作者有话要说: 延延:先生果然喜欢我
第50章
江闻岸却有些忐忑,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反应。
“好啊!多好的孩子!”老太太拍着江闻岸的手,又拉过沈延的手来,将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沈延的掌心很热,放在他的手上,慢慢收紧。
因着二人说是一对儿,张金燕自然只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屋子。
夜晚,江闻岸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与沈延讲话。
“你觉得上次那些人是太子派来的么?”
沈延摇了摇头,“不一定,掌船使是六皇子那边的人,也许跟太子有关系,但也有可能没关系。”
毕竟六皇子从来也与他不对付。
“你早就知道?”江闻岸有些惊讶,“你不是看了令牌么?那怎么还上船了?”
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嗯。人太多,不上船也跑不掉。”
江闻岸反应了过来。
那时候岸上人群聚集,许多船夫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场面十分混乱。
六皇子若是打定了主意要除掉延延,不可能没做好完全的准备。
只要他们稍有反抗的举动,说不定隐藏在人群的人就会冲上来,若是那样才是真正的措手不及。
不过在水面上沈延亦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赌一把的成分在。
这一次他们这次出来本就是得了密旨,若非双方身边亲近之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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