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岸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不是叫仙笙么?”
他那日明明听到沈延是这么喊他的。
那蓝临笙看着他,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江闻岸莫名其妙。
“咳……都是骗你的。”
他竟十分自来熟地抓着江闻岸的手臂,推着他到一旁花架子下坐着,眼睛里还发着光。
江闻岸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没想到蓝临笙居然是要问如何得到一个男子的心。
他很苦恼:“我有一个喜欢的男子,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惜他不愿意要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他说着还撒娇一般摇晃着江闻岸的手臂。
江闻岸:“???”
他想问,沈延不是已经宠幸他了吗?如何还说不愿意要他?
蓝临笙可怜巴巴地撑着下巴:“皇帝哥哥那么喜欢你,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办吧?能不能教教我呀?我也想让邢哥哥像皇帝哥哥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江闻岸微微睁大眼睛,“邢哥哥?你不是已经和皇上……”
“啊?!”蓝临笙等的就是他问出来这件事,故而装模作样地瞪大眼睛,“不会吧?皇帝哥哥还没告诉你吗?那天和我在床上的人是邢哥哥呀!”
蓝临笙在他身旁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将事情始末全都告诉了江闻岸。
知道江闻岸来了,沈延紧急找了蓝临和与之体型相像的邢淮来演了这么一出戏。
江闻岸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都是假的?”
“我倒想是真的呢!”蓝临笙哼哼唧唧的:“那是我离邢哥哥最近的一次,我抱着他的腰身,那手感,就是死在他怀里我也愿意~”
听着他露骨的话,江闻岸手臂起了一曾鸡皮疙瘩,但此刻他着急确认,抓住了他的手逼问道:“真的是你的邢哥哥?可那日我明明看着你和皇上进去的!”
“好疼呀。”蓝临笙皱着眉头将手抽回来,揉了两下才说道:“真的呀,皇帝哥哥一进去里边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呢,然后躲在里头的邢哥哥就出来了呀。”
说到此处蓝临笙还有些不高兴,他嘟囔着:“要不是他在旁边看着,你又在外边坐着,我早就方才把邢哥哥办了!”
江闻岸惊:“办……办了?!”
目光落在他的小身板上扫视一圈。
“把他绑起来呀,再一点一点吃掉,嗷呜~好害羞~~”
“吃?!!”
有些画面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江闻岸的脑海里,他拿着扇子胡乱扇着风,让自己冷静一点。
“嗯呐!你不会还不懂吧?!”蓝临笙显得有些惊讶,继而热心地拉着江闻岸科普起来。
紫藤花下,一个瘦小些的娇弱美艳男子叽叽喳喳,另一个容貌更胜几分的男子双颊绯红,认真地听他讲话。
回到药罐子旁边熄了火,江闻岸还恍恍惚惚。
他慢慢捋着思路。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件事真的就只是一场乌龙?
那他这么多天都白哭了?
江闻岸有点懊恼,心里又隐隐有几分开心。
原来延延不是不懂,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所以问心无愧。
难怪……难怪。
蓝临笙跟在他后边跑,后知后觉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当即苦着一张脸,“你不会是不信我吧呜呜呜!你可不能去外边乱说毁了我的清白呀,我可是要嫁给邢哥哥的。”
江闻岸的心跳得很快,嘴角忍不住上扬,脸上也有了血色。
他抿了下唇,瞬间变得红润起来,丹唇微启:“我信。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那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让邢哥哥喜欢我呀!”
“蓝小公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早前江闻岸自窗子看到了落在地上的桂花,便请求小宫女们帮他全都收集起来,这会儿她们捡完一些,抱着满满一篮泛着香味的花瓣儿回来。
“找美人聊天呢。”蓝临笙甜甜一笑,露出脸上的一个小酒窝,十分可爱。
走近了看,其实他和江闻岸也没那么像,只是不笑时有那么几分相似。
江闻岸接过花篮,“多谢。”
小宫女们笑着摆手,宫内顿时一片娇笑软语,好不热闹。
一直在承华殿当差的宫女桑若取了蜜饯回来,只见江闻岸将花篮放到一旁,端起药罐子来倒药,正正好是一碗,不会太少,也不会多得满溢出来。
江闻岸是第一个发现她进来的,偏头看过来时温润一笑,顾盼神飞。
他低着头挑选蜜饯,取出了一颗色泽好看的来。
“其余的你先存放在阴凉之处,这几日皇上要喝药时再取出来,一次取一颗处理给他吃即可,不可让他贪吃。”
“诶。”桑若封好罐子,见着他细心的模样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江先生,其实皇上真的很在意您。”
江闻岸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呀。”旁边的小宫女从前在宫里待着十分压抑,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恼皇帝就会掉了脑袋,这段日子下来发现皇帝并非不近人情之人,反而是个专一深情的男子。
思及皇帝如此宠爱江闻岸,他又是个温和的性子,因而也忍不住插嘴为沈延说话:“当日江先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皇上整宿地不睡,就为了陪着您,等药煎好了又坚持亲自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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