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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难得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醒转。
    瑞金领着人进来服侍,道:“主子,方才一早宫里来了人了,知道主子还睡着,就没打扰您。”
    既然这么说就是没什么大事了,薛雯淡淡嗯了一声,问是何事,瑞金道:“只是一些赏赐,马夔太监和宁寿宫的寿眉一同来的。”
    薛雯戴耳坠的动作微顿,蹙眉道:“若只是寿眉倒罢了,马夔是御前的人,来了怎么都该见过的,如此未免太怠慢了。”
    瑞金说着话亲自接过了小丫鬟手里捧着的镜子,调整着角度站在薛雯的身后,一边回话道:“主子放心吧,一点儿不曾怠慢的。驸马亲自陪着说了会儿话,陆力一路把他送到大门口了都。”
    薛雯微愣,似乎这才想起来府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了似的,叹了口气,心里笑话自己傻。
    瑞金倒是没注意到,又道:“驸马说公主还歇着,马夔听了后自己说的,‘就算是圣上亲自来了,也会体恤殿下,奴才是个什么,怎么好搅扰主子’——还说主子必是昨个儿累着了,恶心吧唧的,还挤眉弄眼的模样···狗太监,这话让他一说怎么怪恶心的······”
    满嘴胡吣,薛雯一时都听愣了,气得从妆台上抓起了一个珠花就反手丢她,骂道:“死东西!昨日礼数繁多,自然是辛苦的。你再敢给我装疯卖傻?我看真是得把你赶紧嫁出去了!瞧说的这没名堂的糟心话儿?”
    瑞金嘿嘿一笑,被打趣了也不羞怯——这小死丫头,看那样子绝对是已经尝过滋味了···气得薛雯又骂了两句,嘴上厉害骂得难听,但心里也没有真的生气——瑞金自然也知道。
    刚收拾停当站起身来,瑞银恰好进来询问可要摆膳,薛雯点了点头,又问“驸马可曾用膳”。
    瑞银道:“李大人一早就来了,只比宫里的人晚了一刻,驸马就陪着去了前院书房,还不曾用。”
    话起突然,薛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哪个“李大人”,一问才知道说的是薛霁的夫婿,诚安长公主驸马李景华。
    一边往外走着,一边不由微微带了些笑意,好奇道:“这倒是稀客,难道是来交流经验的不成?”
    她是玩笑话,打趣李景华来和沈尧交流交流做驸马的经验呢,瑞银倒是没想那么多,有什么说什么,答了一句“是”,把薛雯还给吓了一跳,紧接着才听她说道:“听说李大人好像要领兵了,可能是为此想来向驸马讨教讨教经验吧。”
    薛雯昨儿就想说了,没顾得上,这会儿又重新想起来了,微微蹙眉道:“你们改口的倒快···快别驸马驸马的了,我听着别扭死了,像是在说另一个人一样······”
    瑞金和瑞银对视了一眼,从命试探道:“是。那就沈郡王?还是沈将军?沈三爷?”
    话音刚落,沈尧压着随后一个字儿打门外挑帘进来了,顺势接口道:“在此,长公主有何吩咐?”
    薛雯略感惊讶,问他道:“大姐夫已经走了?你们怎么不再多聊一聊了?他难道已经成竹在胸了么?”
    沈尧点了点头,道:“已经走了,他这次是押送粮草,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闲话两句,也不是真要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也就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薛雯听了了然——这是在给李景华送功劳呢,薛昌韫实在是···太缺人用了······
    想到这儿,又想起了吴九一和瑞金的事了,冲瑞银使了个眼色,让她找借口把人给拉出去了,她向沈尧道:“正有一个事要问你的主意呢。”
    把二人的事情和自己的顾虑,还有瑞银的主意都说了。
    沈尧略略沉吟,也有些为难,道:“怪不得大力···吴九一和我说过,不想在京畿卫了,想回西南去,我看八成是为了这个——他早年间不易,心里最有一股向上的劲儿了,不是为了瑞金,不会起这个不进反退的念头的。”
    薛雯没接话,挟了个指肚大小的芝麻米糕默默吃着,低低叹了一口气。
    沈尧又道:“瑞银姑娘的主意···倒是可行,只是平白落一个人情给皇上,更也是把柄···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法子,再想想吧,事缓则圆嘛。”
    薛雯却被他一番话说得若有所思起来,沈尧观她神色,挑眉试探道:“你是想···干脆就送这个把柄给皇上?”
    薛雯笑着点了点头,道:“恩重难筹,我若是不时常地求一些恩典,只怕皇兄才越来越不敢放心用我了···更怕恩深成仇,可就不好收场了。”
    沈尧若有所思,道:“若如此,那这个机会倒是好呢,不大不小,正合适。何况吴九一和瑞金也与我们两个都有渊源的,若是能帮他们一把也没什么不好的。”
    薛雯点了点头,算是下定了决心了。
    心里有了主意,表情也明朗起来了,还有闲心打趣沈尧道:“阿兄,这可是叫做‘达则兼济天下’了?”
    沈尧一愣,笑得差点儿把粥呛到嗓子眼里,咳了半天,无奈道:“是是是、是算的,我是若有余力则助人,呵呵呵。”
    第122章 病故     有了主意了,后头具体的事情……
    有了主意了,后头具体的事情自然就不用薛雯亲自去做了,自有得力之人听命行事。
    之前许多的为难,其实这事儿倒也好办——瑞金本姓周,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在上林苑监供职的叔叔,她入宫当差后,与这人也就不太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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