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扇了萍儿一耳光。
几个耳光把萍儿打蒙了,随即眼中冒出浓浓的恨意,大声道:“奴婢所说千真万确!奴婢若有一句虚言,定遭天打雷劈!奴婢还有证据!”
“有何证据?”苏姨娘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你、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污蔑雪彤。”
萍儿道:“奴婢帮小姐收拾衣物的时候发现,小姐的箱子里藏着男人的腰带!”
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藏男人的腰带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男人的腰带和女人的肚兜一样,非常私密,在大荣朝,就代表着两人解了衣裳,翻云覆雨了。
秦政岳狠狠看向旁边的秦雪彤,眼神像要吃人。
秦雪彤像是没见到他的神色,诧异道:“萍儿,你乱说什么,没有腰带。”
“有的!就在箱子里!如果奴婢所言有差,甘愿受罚!”萍儿一口咬死。
“碧莹,你去查!”林夫人一拍桌子,沉声道。
大荣朝民风开放,男女可以暗表爱意,可决不允许私下密会,做出那门子肮脏事!
碧莹闻言,福了福身,“是。”
然后带着丫鬟们进入内室,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便拿着一条腰带出来。
“禀侯爷、夫人,奴婢在箱子里的确找到一条腰带,还找到一封信件。”碧莹说道。
信件?
苏姨娘疑惑,然而看到那条腰带,那点疑惑便抛到九霄云外,或许是秦雪彤自己的信件吧。
秦政岳见到那条宽约半掌,绣着青云直上花纹,中配宝石的腰带,面孔扭曲,恶狠狠地盯着秦雪彤。
果然养在外面的女儿没教养,一回金陵就和男人勾搭上,真是贱人!
亏他还打算把她嫁给好人家,笼络贵族,结果居然捅出这样的篓子!
贱人!
秦雪彤见到那条腰带,露出惊慌的神色,站起身道:“父亲!”
秦政岳将腰带用力扔在她脚下,脸色因为怒意而涨红,“现在还如何狡辩?说,那个男人是谁?本侯马上送你过去做妾!”
“父亲……”
秦政岳怒吼:“说!”
那一声如狮子咆哮般的怒吼,让一屋子的女人都吓了一大跳。
她们很少见到秦政岳发这么大的火,一定是气得狠了。
苏姨娘心惊胆战过后,捂住胸口,心里暗暗高兴,慌张地站起身道:“侯爷息怒,雪彤才回金陵不懂规矩,侯爷就饶她一回吧。”
秦雪灵也劝道:“父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牡丹宴上都是高贵的公子,妹妹动心很正常,父亲息怒。”
秦政岳更加生气,眼睛要冒出火来。
秦雪彤望向秦雪灵,“姐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又望向苏姨娘,“姨娘,你可真是我的好姨娘。”
苏姨娘用袖子抹着眼泪,哭着道:“雪彤啊,赶紧向父亲跪下赔罪。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可不想看到你的丑事被传遍金陵。”
秦雪彤伸手扶住她,不急不缓道:“姨娘,你说这话,是生怕父亲不给我定罪吗?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啊?”
苏姨娘哭着道:“雪彤,事到如今你还说这样的话!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害你呢!”
秦雪彤笑着道:“说得对,我们是亲母女,肯定不会害彼此的。姨娘莫要太伤心,我会向父亲赔罪。”
苏姨娘哭得更伤心,“你知道就好,我们是最亲的人,谁都可能害你,只有我不会!”
秦政岳怒得眼睛都红了,“秦雪彤,你个贱人,奸夫是谁?我今日就成全你,让你做他的妾!”
他接连说了两次做妾,所有人都明白,他是下定决心了。
林夫人不发一言,反正又不是她女儿。
苏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并未反对。
秦雪灵轻轻叹气,“如此,也算两全其美。”
秦雪彤瞧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夫人到!”一声呼唤,让众人转过头。
主屋门口,老夫人拄着鹿头拐杖走进来,身边跟着张嬷嬷和紫惠。
“何事喧哗?”老夫人皱眉走进屋道。
“老夫人!”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秦政岳压下扇耳光的冲动,上前道:“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老夫人面色严肃,“我听说宝云轩出了事,特地过来瞧瞧。”
秦雪彤走过去,福了福身,“祖母。”
“别叫祖母!你不配!”秦政岳怒声道。
老夫人呵斥,“有话好好说,还有侯爷的样子吗?”
秦政岳道:“母亲,你都不知这贱人干了什么好事!”
“她干了什么?”老夫人问。
苏姨娘抹着眼泪上前,“老夫人,我对不起您,没有好好教导雪彤……雪彤,雪彤她……”
秦政岳帮她说完,“那贱人居然和男人私会,还把腰带带回屋子里藏着!”
老夫人大吃一惊,“有这等事?”
碧莹将腰带捡起来递给老夫人,“老夫人请看。”
老夫人见到男人的腰带,脸色微变,转头问秦雪彤,“雪彤,这是怎么回事?”
亏她还想把这人送去替代秦雪灵。
出了这档子事,三皇子那边绝无可能。
秦雪彤轻叹一口气,依旧不急不缓,既没有哭着跪地求饶,也没有大声喊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