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当然不从,奴婢哪敢诬告小姐啊!宋妈妈又说,苏姨娘已经掌握了证据,小姐衣柜里藏着腰带,言之凿凿。奴婢就信了,这才咬牙答应揭发此事。”
“没想到,一切都是误会!小姐是无辜的,真正私通男人的是苏姨娘!”
秦雪彤微微扬唇,这个萍儿,如果不是心术不正,挺聪明的。
旁边的连翘和紫惠听得目瞪口呆,老老实实的萍儿,居然如此能言善道。
原本已经战战兢兢的宋妈妈听到萍儿的话,吓得脸色铁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夫人,没有的事,萍儿乱说!”
萍儿看了一眼秦雪彤,见她微微点头,知道她承了情,立即怒声对宋妈妈道:“宋妈妈,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你收买奴婢的一百两银票,一对银镯子,现在还在奴婢床下的箱子里呢!要不要奴婢当场拿出来让人瞧瞧?”
宋妈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林夫人面色郑重,吩咐碧莹,“去查萍儿的箱子。”
“是。”碧莹应了一声,赶紧带着两个丫鬟去偏房,片刻后带着银票和镯子进屋。
“夫人,奴婢在萍儿的箱子里搜到了银票和镯子。”
碧莹将银票和镯子递给林夫人。
旁边的老夫人、秦政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秦政岳的眼里,说不出的失望和迷惑,老夫人更是厌恶地皱起眉头。
“苏姨娘,你来说,这是这么回事?”老夫人举着镯子问苏姨娘。
证据确凿,苏姨娘早就摇摇欲坠。
她没想到,私会曹六郎的事被揭穿了不说,现在居然还被揭穿陷害秦雪彤的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事到临头,萍儿这贱婢为了自保,居然出卖她!
偏偏她说得半真半假,省去了腰带是她准备的一段。而宋妈妈和她都不敢揭穿,因为她们不能承认腰带是她们让萍儿放进去陷害秦雪彤的。
不,就算说了也没人信。
秦雪彤这贱丫头,她今天设了这个局,肯定会一口咬定腰带是她自个儿捡的,萍儿为了把自己摘出去,也肯定不会承认是她放的腰带。
倒霉的一定是她和宋妈妈。
当真是歹毒的两个女人!
苏姨娘的心在滴血。
宋妈妈见大势已去,她可不想随着苏姨娘一起沉船,连忙磕头求饶,“老夫人、侯爷、夫人!奴婢也是被苏姨娘逼的呀!奴婢伺候苏姨娘,苏姨娘一天到晚在屋里咒骂四小姐,骂她贱丫头,为什么要回来。她心里恨着四小姐啊!”
苏姨娘最忠心的丫头是兰芝,可惜被秦雪彤给弄走了,另外一个心腹苏嬷嬷也被罚出侯府,不得已提上老人宋妈妈。
然宋妈妈可没有兰芝、苏嬷嬷那般舍身为主的气魄,主仆情分不深,大难临头当然自保要紧。
“奴婢心里奇怪,为什么苏姨娘见着亲生女儿,不亲热,不顾惜,却像仇人一样!就这次陷害四小姐的事,奴婢心里是反对的,可姨娘非要逼着奴婢做,奴婢也没有办法!”
宋妈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婢都这个年纪了,不想被赶出府,不得不按照姨娘的指示让萍儿诬告四小姐。”
“贱婢!”苏姨娘没想到宋妈妈居然也反水,目眦欲裂,扑上去挠她。
宋妈妈的脸上被挠出几道血痕,捂住脸,发出惨叫。
秦雪灵暗暗摇头,此次苏姨娘,在劫难逃。
哪怕私会的事还没调查,就凭她陷害亲生女儿的事,也讨不了好。
林夫人十分诧异,问道:“苏姨娘,老夫人问你话呢!为什么要陷害雪彤?”
秦雪彤捂住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苏姨娘,“姨娘,为什么啊?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何处处针对我?难不成,我不是你女儿吗?”
苏姨娘原本在挠宋妈妈,闻言浑身一震,停下动作,霍然抬头对秦雪彤道:“你当然是我女儿!”
“既然我是你的女儿,为何十五年来不闻不问?为何一回来就为难我?为何暗地里骂我?为何要陷害我?”秦雪彤红着眼睛质问,“你这样对我,根本不像对女儿,像对仇人!”
众人心头大震。
的确,苏姨娘的桩桩件件,都表现十分异常。
几人都想起苏姨娘若有若无地在耳边说秦雪彤的坏话,如今想起,实在诡异。
苏姨娘咬着牙道:“你是我女儿!”
私通的事一查就能查出来,虽然没有信件上写的那么多,但只要一条就足够打得她跌落尘埃。
如今还加上一条陷害亲女的罪名。
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
她要保持沉默,不能再让人抓住把柄。
秦政岳走到苏姨娘身前,深深地凝视这个以前深爱的女人。
“小蝶,今天是宋妈妈到书房请我,说你病了,我到翠竹轩,你就说听到宝云轩有奇怪的声音,特意引我过来。”
“萍儿又按照你的指示,在我来的时候诬告雪彤,还指出有男人腰带。”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事先设计好的,对吗?”
苏姨娘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涌出泪水,“侯爷,您不再信我了吗?”
以前她这副模样能勾起怜惜之情,然而今天的秦政岳,却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力道之大,将她的脸扇出五个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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