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在里面吗?求求你开开门吧,救救父王。”魏贤的哭喊声自门外传来。
事发突然,守门的侍卫自然不知道康王府发生的巨变,仍是怕他,不敢拦着。
“殿下...这...”
“去叫他进来吧。”
“是。”
怡秋应着,出去接应了魏贤,她看见他的时候不免有些惊慌,这人哭的双眼涨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救救父王”。
怡秋不傻,她知道康王府这是要出事了。
魏贤看见魏昭瑾宛如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扑了上去,后者来不及躲闪手中茶盏被碰了一下,茶水洒在了衣襟上。
“姑姑,救救父王吧,求求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能救他了。”魏贤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魏昭瑾放下茶盏,轻轻弹去了衣襟上的茶叶,她虽心里心疼他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贤儿,这件事本宫也无能为力,纵使知晓康王兄的为人,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被诬陷的,若本宫有法子救康王兄,便也不会在这里了。”
魏贤不知道为何自己还什么都未说,魏昭瑾竟然全都已经知道了。
脑子里似乎有一阵电流穿过,他突然想明白了,当初在永安县江之初和青宁就曾经念叨过什么私盐,后来抓获韩士军归京后便再也没有让他参与过,魏昭瑾他们极力将自己与此事撇清关系,恐怕她们那个时候就在查了吧。
“你们...你们是利用我调查我父王了吗?”他不敢相信,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魏昭瑾沉默不语,说是利用倒也没有,但说是没利用又完全不对,一时之间她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
就在她犹豫的空隙,魏贤就已经误会了...他以为江之初、魏昭瑾、皇帝他们所有人都在利用自己,早就听说当年夺嫡之争,魏昭瑾帮着皇帝杀掉了不少兄弟,他们这是利用自己要除掉父王啊。
霎时,恨意占据了他的大脑,刚到二十的少年难以控制心里的怒火,理智什么的早就飘散到九霄云外,他推倒桌上的茶具,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魏贤红着双眼,眼底满是戾气,恨声道:“纵是父王瞎了眼,看不清你们这群卑鄙之人,我再问一句,你帮不帮?”
怡秋来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地的碎片和魏贤看似要打架的姿势,她急忙上前护住魏昭瑾,怒声道:“放肆!”
魏昭瑾拍了拍怡秋,示意她让开,随后寒声道:“不能。”
若是换做以前魏贤看见这双带着怒气的眸子兴许还会害怕,可现在他看魏昭瑾便只有恨。
“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字。
说罢,他转身离去,没再有任何祈求。
怡秋赶忙查看魏昭瑾有没有受伤,嘴里埋怨着魏贤目无尊长。
魏昭瑾只是淡淡一笑:“不经历点磨难如何承担责任,本宫可以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敌我不明,暗中是否有人盯着我们都不知道,尚且只能先这样了。”
怡秋心疼的看着她,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碎片“但愿驸马她能快一些吧。”
提到江之初,魏昭瑾的心情莫名的好转,嘴角也扬着难以发觉的弧度“她...本宫信她,不会让本宫等的太久。”
另一边,江之初来到京都城郊外的一个村庄,她褪去华丽的外衣换上了同这里的农户一般无二的衣物,可俊俏的小脸却出卖了她,她因此只得带着草帽。
此时她正坐在一处简陋的茶棚里,喝着没有味道的茶水。
不一会,一个身穿粗衣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远看是个小美女,可近了一瞧才看见是个“冰块”。
“找到了吗?”江之初开口询问。
凌坐了下来,若无其事道:“找到了,这么些年从来不抛头露面,与宫里的人断了联系,看见富贵之人就跑,她是那一批宫女中唯一活下来的。”
江之初“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一开始找不到她,原来是看见稍微有钱的人就跑,也不管什么身份,啧...活着也蛮难的。”
“什么时候去。”
江之初思考了一会,看着周围破到不能在破的环境,身子一个激灵。
这里破到茅厕顶都漏了也没人修,坑里满是溢出来的污秽之物,茶棚里煮茶的水也不知道是从哪挑来的,一碗茶里没几个茶叶,茶叶兴许还是循环利用再利用呢,反正这里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还是速速解决完,回家找老婆。
老婆...反正暂时就是老婆!
这样想着心情也都愉悦了不少,她勾着唇笑道:“现在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的剧透一下,咱们“老魏家”的人,都是好演员。
第46章
破旧的村庄到处都是动物粪便, 有老翁赶着羊群从她们身边走过,带来了刺鼻的味道,江之初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她们走到一个茅屋面前驻足了下来, 墙皮已经开始脱落, 破旧不堪的木门被风轻轻一吹发出“吱呀”的声音, 像是要掉下来一般, 江之初皱了皱眉向前推开了那扇木门。
“还好还好, 没掉呢。”江之初拍着胸脯笑着看向一旁的冰块。
冰块瞥了她一眼,摇摇头走了进去。
“哎, 你说你一点都不幽默。”
二人迈进屋, 一股子木头腐朽的味道以腥臭味扑面而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炉灶前劈着柴火,动作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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