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一行人顺利赶到了郁州东郡的一个镇子里。
“老爷,夫人!”
大家才进了一家客栈,下了马车,景云熙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眼,就看到陆子璋一手抓着一个烧鸡就跑了过来。
大约是知道贺重瑾和景云熙是扮作客商一路南下,他很老道地直接改了称呼,没有叫贺重瑾叫侯爷,而是普普通通的老爷称呼。
“陆神医!”
景云熙看到陆子璋的样子时开心一笑。
本来陆子璋就胖,但原本还不算太黑,这一次回来,肤色晒得跟什么时候,跟路亚在一起都比不出来谁更黑一点了。
“郁州烧鸡是一绝,”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子璋一边向景云熙和贺重瑾推荐郁州的烧鸡,一边眉飞色舞跟两人说着卓嘉和赵文晟的八卦,“你们怕是根本想不到,那两人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快说快说!”
景云熙啃着一个鸡腿急急催促,旅途中听点八卦心情也非常好。
“卓嘉一直不理赵文晟,”
陆子璋先美滋滋喝了一口酒,紧接着又咬了一大口鸡肉,这才兴奋又道,“赵文晟跟在军中,也忙,加上卓嘉不理他,一开始根本没机会跟卓嘉见面!”
景云熙点点头。
这个不意外,这次卓嘉急着忙东褐鲁部族的大事,别说她一开始就没打算理会赵文晟了,就是真有一点儿女私情,在大事面前,卓嘉绝对是先把儿女私情丢在一边的。
孰轻孰重,家国大事跟前,卓嘉这人一向不含糊。
“一开始是这样,那后来呢?”
听出来陆子璋话外的意思,景云熙连忙又追问了一声。
“嘭!”
一说起这个,陆子璋更激动了,抓过烧鸡的油乎乎的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兴奋又道,“这事要从赵文晟受伤开始说!”
“赵文晟受伤了?”
景云熙和贺重瑾几乎同时问道。
“嗯,腿折了,”
陆子璋点点头道,“伤的地方不对,治好了也会也会瘸!”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摇头一笑,“年轻人啊,那些情情爱爱真不是怎么回事,越是这样,卓嘉反而开始理他了!”
景云熙和贺重瑾惊疑地对视一眼后,连忙又道:“怎么回事?赵文晟怎么受的伤?是在战场上?”
赵文晟虽说是大景这边派出去的人,但也是为了卓嘉卓雪宴的事情,为此不惜冒险负伤,卓嘉必然是心里感动了吧?
“啧!”
一听景云熙这么问,陆子璋连鸡屁股都忘了啃了,连着啧啧两声笑道,“要说这个,真是打死也想不到!”
“怎么回事?”贺重瑾一皱眉,明显也对赵文晟的伤很关切,“别卖关子了,快说!”
“别急别急,”
陆子璋又滋的一声喝了一杯酒,这才笑眯眯又道,“赵文晟这伤受的可是太憋屈了,哪里是在战场上,就在赶路时不慎骑马掉进了一个沙坑!不巧的是,沙坑里又正好有一截枯枝,直接扎透了大腿!”
景云熙:“……”
贺重瑾也是十分无语,顿了顿道:“骑马怎么会掉坑?没看路?”
这要是他的兵犯了这个错,他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说是看到那边有一朵花,”
陆子璋啧了一声道,“那次他是难得一次机会去卓嘉那边,他自己说,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卓嘉一面,想着采一朵花送给卓嘉,还说那花开在戈壁上,十分好看娇艳,他从没见过!”
“旱壶芦赤丹?”
一听陆子璋这话,贺重瑾一挑眉。
“可不是!”
陆子璋一拍大腿,“这小子什么都不懂,竟然想去摘旱壶芦赤丹送人!”
旱赤丹是那一片边疆部落最忌讳的一种花,这花的草根牛羊闻到都会腹泻,甚至直接死亡。人不小心碰到那花,全身都会起毒疹不说,还会高烧数日不退,严重的会失明,甚至丢了性命。
那花并不多见,见着了那边部落的百姓都会躲得远远的,即便那花娇艳美丽,也没一个人想要去采摘。
赵文晟那笨蛋,本来摔成那样受那个伤就够重的了,还接触到了旱壶芦赤丹,伤上加毒,一下子病势沉重,差点一命呜呼!
要不是他正好也去了边疆,知道了赶紧去救人……这小子就要这么白白死在边疆了!
“赵文晟后来怎么样了?”
景云熙连忙问道。
“我拼力抢回了这小子一条命,”
陆子璋叹道,“人是没事了,但腿只怕是瘸了,没办法,我也尽力了。”
景云熙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命在。至于瘸了……其实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景朝这边朝廷上也是一样,入仕的官员不会选择有残疾的,别说一般的官员了,就是皇子中,身有残疾的,一般都认为是天谴,不会让这样的皇子继承皇位的。
说白了,就是古人一个讲究。
赵文晟瘸了虽说十分遗憾,但赵文晟本身就无意仕途,瘸了这事情对他来说除了身体行动的障碍外,大事上并没太多影响。
“对了,陆神医,你刚才说,卓嘉又开始理他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景云熙忙又问道。
“奇就奇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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