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午说:“对。才从公社骑回来。”他还没坐热乎呢,就被迫让出来了。
哎,算了,兄弟都是债。
陈娇点点头,“挺好的。”有车一族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羡慕,刘桂红很想说一句丢人。她摆手,赶她:“快回家去。”
陈娇:“……好的。”
沈骋怀勾了勾唇,先行跨上车,低声问:“坐得上吗?”
陈娇瞥他一眼,觉得他实在太小瞧自己了,她腿不短的好吗。
她侧着身一屁股坐了上去,然而用力过猛差点往后栽,吓得陈娇急忙扯住他衣服,随即便感到他似乎抖了下。
她瞅了眼,才发现自己揪的是他腰侧的衣服,估计刚刚不小心抓到他的肉了。
这么敏感啊。
她很快松了手。
沈骋怀微微回头,问她:“坐好了吗?”
“坐好了。”
沈骋怀跟刘桂红他们道:“那婶子我们先走一步,等下回来接你。”
刘桂红:“不用不用,没剩多少路了,我走得快一下子就到了。而且还有小李在呢,我们一块走回去”
李亭午冲他们挥手,“走吧,好好上路。”
“……”
“说错说错,慢点骑,别摔了。”
沈骋怀扯了一下唇角,“你也好好看路。”小心不要摔个狗吃屎。
没再多说,沈骋怀载着人先走了。
他骑得不快,很稳,有意避开了大坑。但泥土路坑坑洼洼的,躲得了大坑躲不过无数个小的。
陈娇被颠得有点难受,跟他说:“可以骑快点吗?”
“怎么了?”
“有点颠。”
“可是骑快了不是更颠?”
“……”
好像也是。
陈娇闭了嘴。
沈骋怀第一次载她其实有些紧张。她嫌弃路不平,他却觉得这是他骑车最好的一次感受了。
寒风萧萧,沈骋怀暗暗坐直了些,好替她挡挡风。
盯着前面出现一个避无可避的大坑,他道:“有个坑,要下来吗?”
陈娇懒得上上下下,直接说:“不要。”
沈骋怀嗯了声,也就没停下来了。
然后下一刻,陈娇被颠得差点从车上掉下去,摇晃间脑袋撞了下他后背,发出一声闷响。
她痛得低呼一声,却听见他莫名笑了下。
陈娇捂着头,疑惑问:“笑什么?”
“没什么。”
他声音干净低沉,还染着几分笑意。
沈骋怀是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坐了陈国栋的拖拉机,那会也是经过这个大坑,她像只小羔羊顶人凶巴巴地撞上来,撞得他心口疼。
当时的他压根没想到,她在以后,会定居在他的心上。
赶不走,也舍不得她搬走。
他不禁想这一次过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让她再次坐上他的后架。
把她送到家,沈骋怀又反了回去载刘桂红。
李亭午盯着前面远去的自行车,嘴里骂骂咧咧。
绝了!
今天过后,他就当他兄弟死了!
……
晚上,沈骋怀他们来家里吃饭,带了上次刘桂红帮他们腌制的鱼。
刘桂红感激他们,使出大功夫,做了一桌还算丰盛的菜。
大家围着饭桌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陈娇的心情也很好,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埋头猛夹菜。
刘桂红突然问她:“幺妹,小沈的衣服你放哪了?等下我洗起来。”
“放我房……”陈娇没说完,眉头一皱,感觉不妙。
她好像又卡到鱼骨了!
刘桂红:“怎么不说话了?”
陈娇摆手,暂时不敢说话。
沈骋怀注意到她面色,急忙过去,“卡到刺了?”
她试着吞咽了下,喉咙里刺痛难忍。
没错,卡到了。
“我看看?”沈骋怀说。
陈娇摇头,“我先去试试能不能咳出来。”
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又跟河马似的张着血盆大口。
太损她形象了!
可天底下的所有鱼刺偏偏要跟她作对,哪怕她咳得撕心裂肺也死活不肯出来。
陈娇欲哭无泪地拉着刘桂红的手,“妈,把我埋了吧。”
刘桂红啐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还有救呢!小沈就在咱们家。”
“那叫沈骋怀再帮我夹吧。”陈娇低垂着脑袋,死心道。
反正她在他那的形象早已荡然无存了,不在乎又多一次。
刘桂红说:“你可能不适合吃鱼。”
“谁说的!”哪怕嗓子不舒服,听到这话陈娇不乐意了。
“就你吃一次鱼卡一次骨头,还吃什么啊。”刘桂红丢下这句,转身去找沈骋怀了。
沈骋怀早有准备,等她说完,道:“我现在回知青院拿下东西。”
老让他来回走怪不好意思的,刘桂红干脆道:“让幺妹跟你回去吧,也免得你多走一趟。”
“没事,不远。”
“不行不行,太麻烦你了。”刘桂红又说:“你们吃,吃完了再说,她不急。”
刚好进来的陈娇:……
她急死了!
她都还没吃饱呢!
好在沈骋怀说:“谢谢婶子,不过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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