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你从小就不是个乖孩子,现在既不愿意跟我出国,又不接受我的感情,我不用些手段,怎么让你听话呢?”
林漾难以想象这是往日有些沉默木讷的堂兄做出来的事,她又侧头看窗外,除了沿途无数一样的反光标志和隔壁车道对向车,再没有更多的东西。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高速公路上。
“林思源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是绑架!”林漾咬牙抬手,拉安全带的动作软得像在摩挲它。
“不不不,只是邀请你跟我一起生活而已,”林思源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又古怪的光,“我在冰岛买了大房子,那里冬天下雪漂亮,再加上足够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更不会跟你去。”林漾尝试发力,发现自己连拳头都没办法握紧。
林思源说:“这由不得你。”
“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林漾咬了咬舌头,努力让自己更快脱离昏昏沉沉的状态,“把活人绑架到国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林思源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是吗,那你可以看看我怎么把你带出去。”
林漾:“我不懂逃是吗?”
林思源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点燃一根烟咬在嘴里,打开了驾驶座的车窗。
“你了解过催眠吗?”
有些热的夜风灌入车内,青年的声音变得缥缈了很多。
“当催眠师给予虚假的暗示,而被催眠者信以为真,记忆就会被修改。”
他侧头吐出一口烟:“我在冰岛认识这么一个人,不管是让你爱上我,或者是遗忘自己曾经的身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根本不在意你懂不懂逃,因为到时候,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我。”
他的话听起来太毛骨悚然,林漾震惊得几乎失了语,好久后才总算消化掉那些内容。
“......你疯了吗?绑架,非法囚禁,思想控制,这些东西是能碰的?”
“为了你我还能更疯,”他顿了顿,嘴角的一抹笑意更深了,“我倒是很想知道,白斯乔要从哪里开始找你呢?”
“既然知道他会找我,你还敢绑我?”林漾问。
“我用你的手机给他发了信息,”林思源又吸了口烟,“装成你的样子跟他说,‘我们完了’。”
林漾冷笑:“你觉得这种招数能骗到白斯乔?”
“无所谓他信不信,”林思源不以为然,“你的手机现在应该在城东的某条河里,等白斯乔定位到找到了,我们早就上飞机了,就算以后你们再见面,你也不认得他了。”
“对了,我顺便给你表弟发了另一条信息,跟他说不看今晚的音乐会了,唐墨一说好,”他笑着扭头看了一眼,“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去看。”
与其说是愤怒,林漾的心头更多的是被一种无力充斥。
林思源等了等,又继续开口:“说起来,唐墨一的身体完全好了吗?”
林漾继续沉默,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不说话就代表他已经好了,”林思源咬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烟雾随着他的动作四下散开,“可惜,要是那把刀再歪一点,他就该去见林厉了。”
林漾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落脚,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思源:“你什么意思?”
青年挑起眉,轻描淡写的语气里不无遗憾:“你知道吗,第一刀捅过去,他没反应过来,第二刀的时候,他已经叫不出声了。”
“白长得这么高,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废柴。”
林漾整个人都呆滞了。
即使想破头,她也从来没怀疑过害唐墨一的人可能是林思源。
他带着大捧新鲜的花,语气沉重又痛心的在唐墨一床边劝她打起精神,期盼唐墨一早日康复。
往日零碎的奇怪,好像突然串了起来,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他极力劝说她回穗城,为什么一遍遍跟她说唐墨一不适合娱乐圈。
他才是凶手,探望唐墨一,不过是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林漾胸口有一团火,如果她有力气,一定跳起来跟林思源拼个你死我活,可她连动动手指都艰难,只能任那团火烧得胸口发疼,几乎要从喉间呕出。
“唐墨一根本没有惹你,为什么这样对他!”
林思源脸上的笑凝住,表情变得狰狞扭曲,车速也变得更快了:“他不停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穷鬼一个,也敢让你远离我,他就是该死!”
“他是我表弟!是我的亲人!”林漾无法忍受他的诋毁,“本来你跟他是一样的,你——”
“一样?林厉死了之后,我花了多大力气把林氏集团重新救起来?唐墨一能做到吗?他只会拿着个破吉他在酒吧里卖唱!”
林漾只觉得自己气得快喘不过气了:“你闭嘴!如果不是你爸爸,林氏集团会是你的吗?”
林思源忽然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嗤笑一声:“不是因为他无能才推我上去吗?林厉死了,除了我还有人能坐这位置?”
“不准提我哥哥的名字,”林漾忍着满腔怒意,“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做的?”
“好?”林思源古怪的扯了个笑容,“如果好,他就应该把你嫁给我。”
他的目光里出现疯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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