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的小动作,小聪明,真的能骗得过?他吗?不,不可能,他的心思你?根本猜不到,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的一举一动,你?有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想让你?死,你?根本逃不过?,你?只能屈服他,任他索取,争取让自己拥有更多的利用价值……”
“够了?。”路鸣打断了他的话,顺带甩开了?他钳住她手臂的手?。
“你?把他说的那么厉害,又劝我屈服,可是你呢?你?不也是在反抗他吗?”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也应当有你?自己的路,我劝你?你?最好趁早打消与我合作的想法,同学一场,我唯一能告知你的只有一句话——”
路鸣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倘若你再用一开始蓄意接近我,又故意搏我好感的下三滥手段,你?就永远斗不过?那个人,还是趁早认输的为好。”
她不想被人利用,更不想成为他人战场的垫脚石。
白肆盏神色未变,嘴角依旧残留着方才缀着的几分笑?意,但那笑意却显然未曾到达眼底,“原来你早有察觉,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所以……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呀……我开始以为你?没有心,可是昨晚看你?接到电话时又哭的那么伤心,哎呀呀,你?真叫我看不透。”
路鸣转过身子,冲眼前的少年释然一笑?,“有什么看不看得透的呢?反正今后又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你?今晚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你可以走了。”
路鸣的逐客令下的突然,白肆盏却并不意外,他摇了?摇头,晃晃荡荡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不是这个。”
路鸣疑惑地侧了?侧头,却听得白肆盏继续说道,“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明天考三模。”
三模?!路鸣惊了?。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其考试形式完全模拟着高?考,她眼下又没复习又熬了夜,怎么可能考得好!更别说第一科还是她最不擅长的语文!!
“你?为什么不早说!!”路鸣抓狂,连忙翻出了语文书来看,颇有临时抱佛脚的意味。
白肆盏有些无奈,“是你自己说没兴趣的。”
“再说了,现在才两点钟不到,你?不觉得你?睡一觉养好精神比较重要吗?”
路鸣瞪了他一眼,“我不睡!我要看‘鹊桥号’升空!”
说话间,她甚至已经打开了?手?机的直播平台,学着现代青年们追剧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夹在了床头。
白肆盏:……
路鸣瞥了他一眼,见他还没有离开,再次下了?逐客令,“你?还不走?明天要考试,你?去医院看看病也好啊。”
“行吧,那我先走咯。”纵使路鸣的语气不太好,他也能从其中听出一丝关心,叫他去医院……可还行。
他走到路鸣的跟前,正欲朝她挥挥手,却被她书本所翻的那一页吸引了?兴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白肆盏读着读着就兀自地笑出了声,露出了他洁白的小虎牙,“这就是你名字的来历吗?”
“不是。”路鸣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那是什么?”白肆盏循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路鸣抬眸,望向了?少年略带有几分疑惑的眼眸,面色从容。
“是,‘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
当秦宇恒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许儒城还没醒,隔着vip病房厚厚的玻璃,他看到了平躺在病床上面的老人,以及他面容上罩着的呼吸机。
“秦先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陈医生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秦宇恒的身旁。
陈医生是许儒城的主治医师,这么多?年来一直由他来为许儒城检查身体情况,大家都很信任他。
“嗯。”秦宇恒点了点头,跟着陈医生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此时是凌晨五点,秦宇恒刚刚才从远在郊外?的盛望中学赶过来,路上不知怎得堵了车,他索性在几公里外?就下了?车,一路小跑了?过?来。
所幸医师办公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压得很低,这让他的心率平静了?不少。
陈医生给他倒了?一杯水,秦宇恒双手?接过,点头道谢。礼数这件事,他一向做的很周全。“秦先生,有些话不好说,但是我还是要问问你——”陈医生的语气顿了顿,继而问道,“许老他最近是否受过什么刺激?”
秦宇恒的眼帘不可察觉地垂了?垂,眼中露出的情绪有一种不可言说地复杂,“陈医生何出此言?”
陈医生连忙摆了?摆手?,“别多想,我就是问问,毕竟许老一直都是我在照看的,他的健康状况我也很了?解,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许老的身体情况忽然急转直下,偏偏又检查不出来什么具体病情,我这才想着问问……对了?!”
说到这儿,陈医生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枚手?镯,那枚手?镯通体漆黑,上刻有流云花纹,远远看去还冒着鬼气森森,“许老被送来的时候我看他带着这个,因为要拍x光,所以我就给他取下来了……”
秦宇恒一见那枚手?镯,立马瞪大了?眼睛,不等陈医生的话说完,他就飞身上前,从医生的手?中将那枚镯子一把抢过,“谁让你把这个取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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