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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月魔界是何时出现的,谁也不知道。
    姜不疑沉思几许,自觉用言语无法说清这其中的关系,便带着姜如遇来到圣地里的一道冰墙前,冰墙上绘满形态各异的神魔兽,哪怕只是画儿,这些神魔兽也法相庄严,自携一股庞大的威压,迫得人几乎不敢直视。
    见得人来,壁画如走马观花一般缓动,姜如遇看到:
    一个容颜清冷绝俗的年轻男子携着身后乌央乌央的神级魔兽自月魔界朝修真界而来,他背后有背生双翼的化蛇、有肚如山大的玄蜂,只在《神异志》上才能看到的神级魔兽纷纷出现。
    冰凤率领其余白泽、麒麟阻止它们,在圣地处发动大战,这些分别挥一挥翅、跺一跺脚都能惹得修真界震颤的神魔兽缠斗于一处,眼见着冰凤等渐渐力有不逮,壁画上一处白光闪过。
    姜如遇看不到在这白光掩盖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待得白光消散之后,无论是原本占据上风的化蛇、玄蜂,还是身处不利地位的白泽、麒麟全都倒地,鲜血从它们的身上如潮水般涌出,死亡的气息笼罩了这些威风凛凛的神魔兽。
    眼见着是双输之局,战况却还未结束,那年轻男子仍站着,哪怕原本素色的锦衣内不断往下淌血,他仍冷漠地看着修真界的方向,继而在瞬息之间变为一条鳞爪飞扬、全身覆盖冰冷龙鳞的魔龙,它的龙身不比别的神魔兽伤得轻,背部坚硬的鳞片也掉了一大块,饶是如此,魔龙也呼啸而过,身携破天之力,眼见着要冲破修真界的最后一道防线——
    冰凤美丽的翅膀、长而炫目的尾羽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点点冰晶散落、羽毛也飘飞下来,等落到地面之时,羽毛变做寒冰一样的焰火,“唰——”一下笼罩整个圣地,将整个圣地从原来的绿草依依变做如今的冰天雪地。
    冰凤——凤凰中的最强者,以极冰之焰和自己的魂力封印了那条魔龙,代价是自己的灰飞烟灭,同时,它也将这么多神魔兽已死的身躯冰封在此地。
    许久,姜如遇才从如此震撼的壁画中回过神来,这些神魔兽的力量太恐怖,哪怕只是通过壁画来表现,那样澎湃浩瀚的力量也足以震颤人心。
    姜不疑见她看完,适时出声:“那魔龙来自月魔界,不知究竟是月魔界的谁,只知道,连冰凤用尽魂飞魄散的代价也只能封印他,过了这么久,他居然还能破开封印而出。你用了他的血,他的血肯定会大大提升你凤凰灵血的浓度,这本是好事,可坏就坏在,凤凰灵血的浓度一旦提高,涅槃业火也会提前而至。你没有凤凰传承,拿什么抵御涅槃业火。”
    言下之意,就是姜如遇很有可能被烧得渣都不剩。
    姜不疑见姜如遇好似不急,恨铁不成钢道:“你现在还不怕?”
    姜如遇道:“晚辈在想办法。涅槃业火会在凝丹期时降临,我可以在得到凤凰传承之前,一直不突破凝丹期。”
    姜不疑摇头:“我弟弟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发现,体内凤凰灵血的浓度会一直不断攀升。他猜测,凤凰每一次涅槃,都算作一次生长期,生长是无法阻止的,意思就是,哪怕你一直不升修为,涅槃业火该来还是会来。我弟弟当初在真仙期时,体内凤凰灵血的浓度才和你差不多,按照你目前体内的凤凰灵血浓度来看,你如果突破凝丹期,会立即引来涅槃业火,如果你不突破凝丹期,涅槃业火最多在两年后到! ”
    真仙期比凌火道君的返真期还要高整整一阶,那时的天南姜家创始人尚且不敢接涅槃业火,何况是如今的姜如遇。
    无论从哪里看,这都是必死之局。
    姜如遇凝眉细思自己应该如何做,找凤凰传承吗?凤凰传承又不是烂大街的存在,更何况,哪怕发现了珍稀的凤凰传承,恐怕连返真期的道君都会心动想来抢夺。
    姜如遇拿什么和他们争?
    姜如遇二话不说,撩起外袍冲姜不疑跪下:“您适才说中陆有求生之机,不知是什么?”
    姜不疑也受得起姜如遇这一跪,这女娃娃跪跪没什么,像一竿子清竹一样,利落得紧,他道:“玄阳宗!”
    “我弟弟当初没得到凤凰传承,涅槃业火又将在半年后到达,他便继续云游寻求生机。半年后,我见到他,他说他便是在玄阳宗找到一门法门,这法门具阴灵之绝,能够延缓烈性之极的涅槃业火到来。”
    姜如遇熟悉玄阳宗的名字。
    玄阳宗内具有法修、剑修、丹修、阵修,可称为修真界第一大宗。
    姜不疑叹息一声:“可惜因我不具有凤凰灵血,故而,我当初并未朝弟弟多探听此法门。他和我相聚不久,又启程去寻找凤凰遗迹。”
    姜不疑眼眶内带着丝晶莹的光泽:“不知这么久过去,他得没得到凤凰传承,是否还身在人间。”
    姜如遇也生出一丝感慨,同为身具凤凰灵血之人,她现在懂了在涅槃业火威胁下有多么不易。想想,那位天南姜家创始人惊才绝艳,世间无敌手,让他白白死在涅槃业火底下,他如何甘心?
    姜如遇得到姜不疑的悉心解惑,对他心生感激,可惜姜不疑已经救无可救,她无以为报,道:“晚辈从没听到他陨落的消息,但也不知他身在何方。前辈如有什么话想要让我告诉他,若我将来有幸得见他,必定转述。”
    “好、好。”姜不疑这么多年,最想的就是他的弟弟,这种思念已经成了他在圣地里能做的唯一事情,他连推辞都不做,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有我写给他的信,我当初没来得及交给他,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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