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南来的人呢?最高修为才静元巅峰。
这不是他们整体水平太弱,拿不出手,还能是什么?
大眼修士倨傲抱手,下巴昂得高高的:“天南的人吗?这客栈里的房间我们要了,你们另寻别处去。”
柳溪清双目一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道兄你刚才进来时还说找遍了外边都没找到能住的店。这客栈是我们先来的,道兄一句话,就想要我们让出房间?中陆的人都这么没脸没皮?”
姜如遇则直接不理会大眼修士的屁话,把灵石递给店小二,和店小二去登记名单。
柳溪清言语讥讽,姜如遇我行我素,这样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大眼修士,大眼修士怒而将手中铁锤砸到地上:“我再说一遍,这房我们要了!”
他道:“你们要这么多房间有必要吗?哼,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实力在天南或许不错,在中陆完全不足一提。”他一一扫过天南山险关的人,除开这个领头的静元期和旁边那个说话的凝丹期巅峰之外,这支队伍的实力实在太弱,他的目光定格在宋与光身上,“连明道期都敢来参赛,当我中陆无人?你们中除了两个人有希望外,其余人全都没希望,既然如此,花这个灵石赖在上陵有什么用?不如把房间让给我们,你们回天南去,怎么样?”
“哈哈哈。”大眼修士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修士们就嘲笑起来。
这些修士,最低的修为是凝丹中期——他们的骨龄大都在四百多左右,比不上丹流薛归宁这样的天赋,但也的确是一个宗门内的佼佼者。所以,他们看不上天南山险关这只队伍。
山险关的人都气怒无比,被众人点名嘲笑的宋与光更是脸色涨红,太阳穴上青筋毕露,当即想冲出去和这大眼修士打一场。
姜如遇一手按住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次比赛,不是所有人都会堂堂正正在擂台上打败对手,总有人想要在正式比赛前就让别人丧失比斗能力。
姜如遇盯着那大眼修士:“境界不代表实力。”
她声音、容貌全都冷淡,哪怕没有讥讽的语气,听起来也让人觉得被轻视:“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天南山险关的人守卫关卡,抵御魔族,不可能找不出明道期以上的人,山险关仅仅派出明道期的人来和你们这些凝丹期的人比试,该惭愧的不是山险关,而是你们。”
“对付你们,还需要境界更高的人?”
天南山险关的人闻言忍不住露出微笑,感觉扳回一城。
那大眼修士连带着背后的修士一怒:“哼,大话谁不会说!”大眼修士朝前一走,“你拿什么证明你们能以弱胜强?”
“拿我。”姜如遇微微抬眸,抽出腰间的兰若剑。
兰若剑光华如雪,照映天光,她道:“众所周知,境界越往上,差距越大。你是归元期,我是静元期,现在,你想朝我们争这客栈,就用修真界的方式来争。”
她澄澈冰冷的瞳孔中倒映出大眼修士的脸:“我们之间,谁赢了谁住客栈,谁输了就自愿滚出去。”
“他”大言不惭,公然挑衅,大眼修士哪怕明知姜如遇不好对付,却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拒绝。更何况,他还真不认为归元期的自己全力以赴会输给这个小白脸。
大眼修士气得一锤锤向姜如遇,姜如遇往后一弯腰,堪堪避过这一锤。
大眼修士的铁锤使得生风,转瞬间打烂客栈里的一些摆设。
他也不是多么富裕,当即道:“出去打!别打坏了别人的东西。”
“和你打,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姜如遇说完这话,兰若剑以奇诡的角度朝前一刺,和铁锤柄相撞,相撞的大力震得大眼修士虎口一麻,姜如遇的剑却灵巧得多,向上一偏,正卡在铁柄和铁锤的交接处。
姜如遇是炼器师,更是通晓一切物件的“意”,她完全能看出铁锤的弱点就在这里。
长剑朝这里连点两下,大眼修士果然大惊,不顾一切回防。可是,他有归元期以上的修为,姜如遇也学过了凤凰剑法,她吸收了凤凰剑法的一切长处,出剑华美狠辣,回防如流风回雪,大眼修士那大铁锤比姜如遇的剑大得多,却像是被她的剑包围了一般。
最后,姜如遇的剑刺断大眼修士的铁锤,铁锤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随之,姜如遇的剑尖抵在大眼修士的喉咙处。
大眼修士已经面色铁青,他输了……
输人不输阵,大眼修士道:“你剑法古怪,我既然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说了几句难听话,但我也不至于杀你。”姜如遇的剑割断大眼修士耳边的头发,“带上你身后的人,退出这个客栈。”
“……”大眼修士闻言,更觉羞耻。他一个人输了也就算了,可是,他身后的同门也因此遭到这样的屈辱。
被一支这么弱的队伍驱逐出去,是他们的耻辱。
大眼修士道:“我输了,可以带着我的师弟师妹们履行承诺。但是,我的看法永远不变,你身后的这些弟子,除了一位之外,其余全都走不远。天南的修士不如中陆是整个修真界的共识,你打败了我也不能改变这点。你要是不信,等灵天秘境里我们再见,看看你身后的人留下多少,我身后的人留下多少。”
大眼修士的话,几乎是整个中陆修真界的心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南成了他们口中的荒凉之地,天南三十二家成了他们口中的破落世家,根本没有几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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