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枕棠,许久不见。”一道声音轻声笑着,“过得如何呢?”
林枕棠皱了皱眉,若她记得不错,这已经是萧睿第二次来庙门口纠缠自己了!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烦人至极。
这么想着,她转过身去,眉目清冷,语气也非常无情,“怎么?萧小侯爷上次还没被我表哥教训够么?”
她话还未说完,余光却瞥到萧睿身后似乎还站着一位自己的熟人,便往萧睿的身后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了赵芸,他容色清俊儒雅,文质彬彬。
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芸表哥吗?为什么会和萧睿在一起?
看到林枕棠此刻皱着眉头震惊的神色,萧睿微微笑了,“是啊,没有被教训够,还想继续讨教呢。”他说着话,拍了拍赵芸的肩膀,“枕棠你看,这一位,也是你的好表哥吧。”
“你们怎么在一起?”
语气硬邦邦的,不像素日女儿家的娇软。
赵芸听到了,他没有什么笑容,声音却很是温柔,一如以往,“皇上让我和萧小侯爷一道调查平阳水患,这件事,枕棠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林枕棠说着,不再看他们两个,只背过身去。
她不想理这些人,既然他们在一起调查国事,那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这么想着,林枕棠抬脚往寺内走去。
但那烦人的萧睿却是不依不饶,他看到林枕棠转身离去的背影,立马嘲弄着开了口,“你那大将军日日都同你在一起,怎么今日却没陪着你?”
听到这个问题,林枕棠不开口,她想着萧睿这个人唯恐天下不乱,此时还是息事宁人比较好。
但她退一步却不见得那人也会退让。只见萧睿突然抓住林枕棠的手腕,那一瞬间,他的脸离林枕棠近极了,“贺乾渊兵权多又能怎么样?大部人马不还是在边城?我忠勇侯府的士兵在皇城和周隶的已是驻扎多年,会比不过他贺乾渊新来京都的士兵么?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枕棠应该懂,但你却是如此的不识时务!”
说到这里,萧睿的面容变得狰狞,他恶狠狠捏住林枕棠的手腕,“我不嫌弃你已与别的男子暗通曲款,只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本侯且问你,你跟是不跟我?!”
“放开我!”这些话让林枕棠有些惊慌失措,她微微摆动一下手腕,却无济于事,萧睿抓得实在是太紧了。
或许是看到了林枕棠的惊慌与无助,赵芸终于开了口,他没说别的,也没有开口去劝,只轻声一句,“萧小侯爷。”
或许这四个字实在过于轻飘飘了,又或许萧睿心魔难解,总之,这话并没有唤醒萧睿的理智。
毕竟,自他那年在花灯街上看到林枕棠,只觉得她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只一眼便让他深陷情囚不可自拔,为此,他退了太傅嫡女的亲事,更是愿意将她捧为自己的眼珠子、心尖子。
他为囚她而筹谋,为得到她而步步为营,费尽心机。
他这样辛苦,又这么努力,可这个女子——竟然不爱自己?!她怎么能不爱自己呢?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会同别人暗度陈仓!萧睿的双眸恶狠狠地扫过林枕棠脖颈上的一点红梅,虽然这块痕迹已经掩饰过,看着只不过像一块虫蚁叮咬的疤痕,但是他知道这是什么!
简直下流至极!
这种淫/乱毒妇,就如同五彩斑斓的毒虫蛇蝎,外表美丽鲜艳,可那身体里却是含着剧毒。
也罢,既然得不到,不如毁了吧!
这么想着,萧睿的手加大了捏林枕棠纤细皓腕的力度,他捏得越来越紧,简直让林枕棠觉得自己整条胳膊都已经麻木了。
不止力度,还有此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狠毒。
这明显是有了杀心,那一刻,林枕棠怕极了,她后退两步,虽然是极力忍了,眸光却依然浸上泪意。
突然——
萧睿松开了他。
他还是那般阴冷地看着林枕棠,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眸子里带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看着吧,枕棠,你错过的萧睿,可抵得过多少个贺乾渊。”
他这句话话音未落,毫无防备的,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那人骑着马,居高临下看着萧睿,他微微冷笑,“萧小侯爷看来已经痊愈了。”
虽然上次被贺乾渊重重踢了一脚,但此时面对着这人,萧睿依然是丝毫不畏惧。他冷哼道:“贺将军还记挂着本侯呢?真让人感动,本侯还以为你掉进温香软玉的温柔窝里,不省人事了呢。”
这话带着让人心惊的恶意,贺乾渊却恍若未闻,他翻身下马,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看着萧睿,“皇上既然让你们查平阳水患,你们就该去平阳查,天天待在京城,可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语罢,贺乾渊又看向了赵芸。
赵芸不发一言,似乎与世无关。
萧睿则愤怒地笑了,“不劳您费心。大将军还是看好这丫头,别让她落在我手中。”
“呵。”贺乾渊懒得继续说下去,他伸出手去从腰上拦住林枕棠,然后再轻松一提。
等林枕棠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马背上了。
没想到表哥会把自己带到马背上,林枕棠忍不住低声惊呼一声,“贺表哥,我、我不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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