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听了,走过来拿了一把,坐回去自己梳了起来。
等头发干了,自行梳了个髻,躺在床上睡去了。
等若舒洗漱完,准备歇息的时候,秦道川睡得很熟。
第二天天还没亮,若舒就被秦道川弄醒了,若舒无语地说道:“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秦道川嗯了一声,手却没停。
若舒按住他的手,说道:“你这样叫我如何信你?”
秦道川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可以?我等。”
若舒说道:“反正现在不行,我要睡觉。”
秦道川头在她脖子那里拱着,弄得她痒痒的。
若舒说道:“别弄,痒。”
秦道川喃喃细语“舒儿,今日先从了我,好不好?”
若舒不想理他。
秦道川还在说着:“好不好。”
若舒被他磨得实在无法,说道:“只一会儿。”
秦道川说道:“就一会儿。”
若舒后来决定,再不跟秦道川说一会儿这几个字。
累瘫了的她听到秦道川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舒儿,一身的汗,头发都湿透了,沐浴了再睡。”
然后就是隐约的对话声。
“谁在外面?”
“兰芷。”
“给夫人沐浴更衣。”
“是。”
过了一会,若舒觉得自己在梦里被放进了水里,有人在弄她的头发,又将她捞起了,她被放进了软椅里,头发被烘得暖暖的,然后她又睡在了床上,好舒服……
等她一觉睡醒,只觉得外面亮亮的,若舒伸了个懒腰,问道:“什么时辰了。”
“东家,酉时了。”兰萱的声音。
若舒准备起身,却觉得有些寒意,兰萱走过来说道:“东家,快穿上衣服,外面下雪了。”
这时听到秦道川说话的声音,“澜儿,好看吗?像不像大老虎?”
然后室是忠澜的哦哦声。
“以后长大了,到草深林密的地方要小心,大虫是会吃人的。”
“嗷呜。”
然后是忠澜咯咯咯的笑声。
待若舒洗漱之后出去一看,庭院里堆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老虎,白白的,额头上嵌了一个红色的王字。
秦道川正抱着忠澜围着老虎打转。
秦道川见若舒出来,对着忠澜说道:“母亲来了。”
说完父子俩上了台阶,与若舒并排站着,秦道川说道:“我们已用过午饭了,你自己吃吧!我带他出去走走。”
说完往院外走去,也不管奶娘在后面跟得多吃力。
若舒想叫他走慢点,张口时人影都不见了。
直等到小年过后,雪才停住,秦道川催着回京。
若舒年三十晚上熬了夜,又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气,第二天便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年节期间不到万不得已忌讳延医请药,过了元宵才请了大夫。
当今皇上喜欢热闹,讲究与民同庆,每每还要京里的官员悉数到场,秦道川很少在家。
知道今天若舒请了大夫,一回府就过来问。
若舒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秦道川靠了过来,若舒拿起他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秦道川吃痛,却没抽手。
若舒咬得无力了,松开了口。
秦道川低头一看,牙印很深却没破皮。
低头问:“怎么了?”
若舒喘着气说道:“我又怀上了。”
秦道川情不自禁地笑开了。抱着若舒一顿好哄,又将忠湛抱过来放在若舒旁边,说道:“澜儿也要当哥哥了。”
两父子腻在一起絮絮叨叨了大半天。
第64章 未满
贺诗卿听到若舒又有身孕的事,依旧淡淡地看着窗外,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只是指甲却深深地掐进了衣服里。
暗香进来,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贺诗卿说道:“那就去荷塘边走走吧!”
一主一仆沿着荷塘慢慢地游走,左边可以清楚地看到秦道川的书房,只是窗子虽然开着,却不见人影。
右边可以看到右院的大门,只是若舒自住进去后,如无人进出,门都是紧闭的,仿佛那里不属于西府,傲然独立于外。
贺诗卿始终想不明白,秦道川为什么会弃了她,而选择了那个商户女,一个身量不高,面容平淡,胸无点墨的商户女,凭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生儿育女,而她,堂堂相府贵女,容貌才学自幼哪个不夸,景仰她的年轻公子如过江之鲫,却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她想起当初,在殿前见了那个随着祖母跪着自荐先锋的少年。
她当众为他弹奏《送军行》,偷偷地看他,少年俊朗的面容,那双坚毅的双眸黑得发亮,虽然一身素服,跪坐在满堂华服中间,却衬得他格外的冷冽清亮。
母亲事后暗暗警示她,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已经旁落,征战沙场的他前途未卜,绝非她的良配,可她就是满眼满心都是他。
三年后,他得胜归来,依旧一身素服,风尘仆仆,肤色也不复白晰,晒得黝黑,骑行在队伍最前面,后面是他祖父和父亲的棺椁,他长高了,身材修长,面色沉静却带着些许自傲,双眸依旧黑亮,眼波留转间似乎看向了她这边,令她的心为之一颤,久久不能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