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这个庸医,你既没有良药,就不要夸下海口。”
许芜桐一听庸医自然是不肯,回嘴道:“秦道川,话可不能乱讲,我问诊过的病人谁不是三番四次又来求我,怎么到你嘴里变成庸医了?”
秦道川说道:“自幼你的嘴皮子就利害,我不与你斗嘴,你给我开的药为何会无效?”
许芜桐说道:“自我拜了祖师爷从医以来,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夫妻人伦,为天理也,世人只可顺应,哪能逆天而行?”
秦道川说道:“那你为何不明说。”
许芜桐回道:“我以为你是有难言之隐,故而说的反话,我最善妇科,世人皆知,求我之人都不会明说,我猜来猜去猜习惯了。”
秦道川说了句:“你。。。”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许芜桐却似笑非笑地对他说着:“我当时就奇怪伤口怎么会无缘无故扯开,亏得胡军医还以为是自己医术不佳所致。”
秦道川听了反倒坦然了,说道:“你未成婚,与你说不清楚,等你成了亲,再与你说道说道。”
许芜桐的气焰这才被打压了下来。
第83章 困顿
许御医看着追到府里的秦东,又看着眼前的两盒名贵中药,心想着,已经晚了,刚才父亲回府,自己去请安的时候,一时嘴快说了,当时屋内还有两个兄弟。只得点点头说着自己明白,很多月份浅的都是瞒着,等胎像稳定了才会说出口。
秦东心想自己总算是不辱使命,松了口气,告辞离去。
贺诗卿得知的时候,贺夫人正在忙着安慰她,“我一再催你过府,你偏要独自一人闷在院子里,你看看你的样子,多让娘心疼。”
贺诗卿低头擦着泪,心事重重,贺夫人见了,忍不住又说道:“将军最近又受了伤,听说甚是凶险,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想来他也没有精力宽慰你。你再不将自己顾好了,到时候失了颜色,求子更是艰难。”
贺诗卿低低说道:“母亲,你别说了。”
贺夫人说道:“我们能帮你的都帮了,可有些事还得你自己使劲,不然待父母老去,权势旁落,那个商户女的儿女长成,我们帮你撑起的这份体面全都会没了。”
贺诗卿无措地问道:“母亲,女儿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川郎,川郎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贺夫人叹了口气,说道:“终于肯承认了,我们哪有不知道的,夫妻和顺哪有瞒得住的,那个商户女再能生,将军若不常去她那里,她跟谁生去?”
贺诗卿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将头埋在桌上,痛哭地说道:“女儿后悔了,母亲,女儿后悔了!我当初不该不听你的话,一头撞了进去,可是,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贺夫人见她终于松了口,说道:“你父亲早就说过,早些与他和离,再给你寻一门上好的人家,凭着我们目前的权势,寻个比武将强上许多的人家还是轻而易举的。”
贺诗卿却抬起头来,摇着头,说道:“母亲,我不愿和离,你帮帮我,让川郎对我别再有误会,让他像从前那样待我。”
贺夫人听了,惊异地问道:“误会?什么误会?”
贺诗卿也不再遮掩,从文氏赠药,要她到井水中投药,右院兰姨的死一一告诉了母亲。
贺夫人听了,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信她,她是个什么人物,只要里面有金子,屎都敢舔一口的人。你还瞒着我,她一心想当国公夫人,哪里会真心为你求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贺诗卿发着呆,回想着以前的一切,自己自从吃了她的药,身子就一直不好,每逢月事更甚。
贺夫人还在接着说:“我说你当初为何淋漓不净,原来是着了她的道了。”
贺诗卿听了,更加伤心,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暗香在屋外听了,心里发紧,心中默念,小姐千万别把自己卖了,若是贺夫人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外孙女,一定会将她千刀万剐,想到贺夫人的手段暗香就觉得汗毛直竖。
贺诗卿此时光想着自己一直怀不上是被文氏所害,更担心自己日后再无希望,如今突然释放,哭得畅快淋漓,直到声音有些沙哑,贺夫人才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让她慢慢地平静下来。
贺夫人想了又想,说道:“我明日请专门为贵妃娘娘养护身子的许御医前来,让他为你看看,你还年轻,应该还有希望。”
贺诗卿却说道:“我在将军的书房见过他几次,他明明在贵妃娘娘那里见过我多次,却装作不认识我,从不与我见礼。贵妃娘娘也说他脾气古怪,娘娘也不敢轻易招惹他,母亲,他会来吗?”
贺夫人说道:“他父亲要他来,他敢不来?”
贺诗卿听了,想了一会,也是,父亲如今权势滔天,哪个敢不给面子。
这时,贺夫人的贴身老妈子,暗香的母亲,走了进来,贴着贺夫人的耳朵说了句悄悄话,说完还看了贺诗卿一眼。
贺夫人待她退出去后,望着贺诗卿半天没说话。
贺诗卿不解,以为是丞相府上的事让母亲为难,就说道:“母亲,你也不要太操心了,身子要紧。”
贺夫人看着她,轻轻地说道:“别人又怀上了,还是在将军受伤的期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