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回道:“在我府上,自来由我夫人作主,秦某不敢多言半句,公主误会了。”
格桑曲珍听他突然提起家事,愣了一下,笑道:“没想到,秦将军居然是个惧内的人!”
秦道川说道:“正是。”
格桑曲珍不再说话,却恣意地看着秦道川,令低头喝水的秦道川不停地蹙眉。
一不会儿,主人拿了酒肉来,众人早已腹中饥饿,没人再讲客气,纷纷拿刀割肉裹腹。
一直盯着秦道川的格桑曲珍看他吃相居然非常的秀气,笑着问道:“将军莫不是弃文从军的?”
秦道川手下动作没变,嘴里吃着,没回答她。
格桑曲珍接着问道:“我长得很丑吗?将军为何不敢看我?”
秦道川依旧没理他,营帐里秦道川和格桑曲珍公主的几个贴身护卫都恍若未闻,倒是三个鸿胪寺官员没忍住,不停地观察他们两人。
格桑曲珍发现了,转头叮斥道:“看什么看,再看将你们赶出去。”
三个人听了,赶紧低头进食,不再敢抬头张望。
格桑曲珍见秦道川仍旧不理她,追问道:“将军的夫人美吗?”
秦道川依旧沉默。
格桑曲珍笑道:“我倒是听说,将军有两位夫人,有位贺夫人出身名门,素有才名,与将军甚为匹配,想必将军刚才所言必是这位贺夫人了?”
秦道川看了三位鸿胪寺的官员一眼,说道:“非也。”
格桑曲珍意外地说道:“莫非是那位出身不高,样貌不显的卢氏?”
秦道川难得地抬起头看着她,说道:“正是,不过公主不要相信道听途说。”
格桑曲珍偏头与他对视着,说道:“莫非她也是一位美人?”
秦道川正色说道:“娶妻娶贤,我与她夫妻同心。秦某成婚数年,早已是儿女成群,公主莫就秦某私事再三逼问,以免秦某唐突了公主,失了礼节。”
格桑曲珍一时语塞,看着手里的羊肉,顿时味口全无。
随后的路途中,格桑曲珍有意与秦道川争锋,越骑越快,秦道川本就归心似箭,便也加快了速度,只苦了最后的三人,后悔不迭。
不过数日,队伍便来到了吐蕃驻军的边境,负责领兵的王子益西占堆见是格桑曲珍带队前来,有些意外,却并未多问,盛情接待了他们。
秦道川接风宴后便去休息了,丝毫没有陪同格桑曲珍向益西占堆解释此行目的的意思。格桑曲珍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将吐蕃王的书信交给了益西占堆。
益西占堆看了,说道:“父王为何会听信外人的言语,迟迟不肯同意我们出战,反而要我们去向西夏求和?”
格桑曲珍说道:“父王就是怕你不同意,才亲笔手书给你,你若有意见,待回了萝些城,自可亲自去问父王。”
益西占堆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也莫要想偏了,我看人家对你根本无意。”
格桑曲珍说道:“父王自幼教导我们,凡事定要尽力而为,不能半途而废,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益西占堆说道:“一介武夫,哪有皇子吃香,你自幼眼高于顶,这次怎会看走了眼,我听说这位杀神,下手可是极为狠辣,你小心被他虚伪的外表骗了。”
格桑曲珍说道:“有本事的男人从来都是内外有别,他在外越是如此,对自己的家人就会越温柔,父亲便是如此。”
益西占堆说道:“他可是有妻室的,你嫁过去算什么?”
格桑曲珍说道:“我是公主,比他哪位妻子都高贵,不用你操心。”
益西占堆不想再与她多说,格桑曲珍仍自坚定地看着他。
第二日秦道川就催着益西占堆派人前去递国书,益西占堆说道:“我的人马从没有向敌人投降的,将军既担了此任,当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才是。”
秦道川看了一眼格桑曲珍,格桑曲珍回望着他,笑着道:“将军勿忧,益西占堆自来如此,你以后习惯就好了。此事,父皇早有交代,要我陪同将军一同前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今日我们便一同前往西夏都城兴庆府,面见西夏王亲自递交国书。”
秦道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整装待发时,益西占堆说道:“事先说好,若格桑曲珍在西夏被扣,我必定踏平西夏,血洗兴庆府。”
秦将军说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况如今吐蕃与西夏并未交战,只要王子不是刻意,格桑曲珍公主便不会有闪失。”
益西占堆眼中精光显现,盯着秦道川,秦道川亦回望着他,眼沉无波。
格桑曲珍笑着说道:“我相信秦将军,亦相信你益西占堆,更相信父王不会害我。吉时到了,将军我们出发吧!”
秦道川要护卫竖起东方大陆和秦家军的旗帜,格桑曲珍也回望着身后的旗帜,再看着与自己并驾齐驱的秦道川,笑着灿烂如花。
西夏驻军见了,自有探子前来接应,明白了来意,说了声稍待便快马回转报信去了。
秦道川一行人停下等候,格桑曲珍看着身旁的秦道川说道:“看探子的神情,将军在西夏竟也是威名赫赫呢!”
秦道川目不斜视说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天下同理也。”
格桑曲珍说道:“怪不得将军能左拥右抱,竟如此深知女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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