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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封信说他派出的暗卫沿着官道一路跑到军屯都没看见若舒的踪影,他决定亲自带队寻找。
    第四封信说他与军屯的人起了冲突,兰萱出来告知他东家还未到军屯,却说不出东家现在何处。
    若舒看着信,半晌没动,自己在军屯待了半个月,兰萱她们朝夕相处却无一人将此事告知于她。
    若舒想了想,提笔回信:因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告知,又因临时有事耽搁才误了行程,因为走的不是官道才会与他们失之交臂。
    写着写着,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得很,但又不好明说,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却又不想事态恶化,只能如何和稀泥了。
    信最后提醒杜若远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冒然行事,京官无诏私自出京是违例的,一旦问罪可大可小,他如今新官上任,万事皆要低调才好,此为正事之一也。
    另一件正事,暗卫如今的大事是银楼银两的运输,银楼失了信,再想重新收拾起来千难万难,要他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尽快弥补才是。
    其他的信件倒是正常,都是青州各地报上来的账目和信函,若舒一一回复好后,刚想叫夏荞去送,却发现这里是军屯,因杜玖柒信中所言,若舒就不想叫兰萱她们,寻了个借口,散步到军屯大门,果然不远处有暗卫的人候在那里,若舒招了招手,将木盒递了出去,暗卫得了东西,翻身上马,朝南而去。
    这一切都被从莫城赶回的秦道川看在眼里。
    第150章 阻隔
    大门内的若舒却没有看到秦道川。
    走在回程的路上,军屯的人见了她都纷纷俯身行礼,称呼她为夫人。可若舒却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恭敬有余,诚意不足。
    想起秦道川在路途中一再说要她担起当家主母的担子来,此时便索然无味。
    如今已是十月,最多下月中旬此地就会下雪,也就是说自己最多会待到下月中旬,主意打定便对身旁的一切毫无感知,只每日混在自己的屋子里,无聊时就算写写字,画画样式图,也不愿出门行走。
    许芫桐却信心满满,打算趁早出发,如今总算等了秦道川归来,就准备辞行离开。
    秦道川却问道:“你想往哪个方向走?”
    许芫桐说道:“往西夏。”
    秦道川说道:“最好是明春再出发,不热不冷,就算露宿也不难捱。”
    许芫桐却不同意,说问过向导了,两个人脚程快的话,能赶在过冬前入西夏境。
    秦道川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多派了两个护卫,说四人同行也好多个照应。
    若舒也前来相送,笑着说道:“我只身在外,身无长物,只能祝许大夫早去早回,万事顺意了。”
    许芫桐笑着说道:“将军已厚赠,夫人就勿需多礼了。”
    看着许芫桐远去的身影,若舒再一次说道:“还是男儿身好,随时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
    秦道川似早已习惯,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过半个时辰,若舒下了车之后,发觉这里是个马场。
    车马停在坡上,可以看见坡下的牛羊成群,骏马飞奔而过。
    秦道川为她将斗篷系好,站在她身后,说道:“已是十分的不容易,十年才有这样的光景,总算可以自给自足了。”
    若舒说道:“你不怕如今的新帝只写收条不付银钱?”
    秦道川看了她一眼,说道:“他不知道是我的,也不全是往东家大陆走,西夏和吐蕃也有,更远的地方正在探路中。”
    若舒说道:“有志向。”
    秦道川笑着说道:“有夫人珠玉在前,为夫怎能不奋起直追?”
    若舒却说道:“为何非要争个长短?”
    秦道川愣了一下,说道:“想要夫人能高看一眼为夫。”
    若舒望着满眼的绿草荫荫,说道:“你后悔将我带来这里吗?”
    秦道川说道:“我后悔不该如此莽撞,应该正大光明地将你带来这里。”
    若舒说道:“凡是有果必有因,只能说明在你心里,我并不值得尊重。”
    秦道川说道:“我又做错了。”
    若舒说道:“你还会做错的。”
    秦道川说道:“只要你不再提离开,我一定事事以你为是。”
    若舒说道:“我又无飞天遁地的本事,能去哪里?”
    秦道川说道:“今日之后,你必定会提高防范,我若再想如此,恐怕会千难万难。但我今日就可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愿做的事,我不会再为难你半分,你不想要的物件,我会替你丢弃,你不愿听的声音,我会捂住你的耳朵,你不愿看的东西,我会将它拦在门外。”
    若舒却说道:“我要并不是这些。”
    秦道川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若舒说道:“很简单,就是能舒服地待在一起。”
    秦道川沉默了,因为从一开始,自己与若舒便从没有真正自如地等在一起过。
    秦道川沉默之后,若舒也不再多话,只看着草场,心里却想到,这其实是个好买卖,还有那个更远的地方。
    立冬那天,军屯里照例会聚在一块,合桌吃饭。
    兰萱因为还是不会动手,就陪在若舒身边,其他人都上手帮忙去了。
    若舒忍受到着兰萱聒噪的嘴,笔下未停,新帝虽然新政不断,却都未惠及商贾半分,唯一的好处是没有新增的税赋,店铺的光景还是不如往年,也是正常,新帝从尚节俭,庆典只典不庆,皇后头一个响应,以身为则,轻易不办宫宴,如此风气之下,京中的贵妇都不再大张旗鼓地置办衣衫首饰,连佳飨会馆都快变成清谈馆了。受京城的影响,其他的店铺自然也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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