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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道川端着茶碗,回道:“臣有愧。”
    皇上摇了摇头,“是朕自己教子无方,你们分不出轻重,自然不敢妄为。如今,朕总算能体会爱卿当时无奈的心境了。”
    秦道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恐怕是忠澜之事。
    赶紧回道:“臣之事莫再提了,皇上也放宽心胸。臣是身子骨不由人,皇上春秋鼎盛,来日方长。”
    皇上说道:“有些事,藏在朕心底,不吐不快,然抬头四望,却无一人可说,还是大监提醒,朕才想起,你已归府,故而要你进宫,陪朕说说话。”
    秦道川接道:“臣有愧,这些年只图能苟活几年,实在无颜面见皇上。”
    皇上却自顾自说道:“你说废太子今在何处?”
    秦道川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臣一直被宁王困在府中,这些事都是后来听到的坊间传闻,也不知真假如何,依臣来看,旧太子只是不敢回京,怕皇上责罚吧?”
    皇上说道:“那个孽子得世家相助,行事有模有样,若不是天降横祸,如今江山肯定易了主。”
    秦道川实在不想回答,却又不得不答,“是皇上洪福齐天,才会化险为夷。”
    皇上说道:“若朕再颁旨意,说朕已查明,太子剿灭乱贼有功,恢复其太子位,爱卿以为如何?”
    秦道川一时头大,“皇上所说,倒也是个办法,太子一直在外,实不妥当,于社稷也非益事。”
    皇上接着说道:“若他依旧不归,又该如何?”
    秦道川回道:“臣想不出太子仍不回京的原因。与其流落在外,惶惶不可终日,何不回京,向皇上说明一切原委,以其得到皇上的原谅,毕竟是父子,又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呢?”秦道川强迫自己忘记那个先是惨死,而后又被皇上薄葬的先皇后。
    皇上说道:“有人说他落草为寇了,又有人说他离境外逃了,依爱卿来看,哪样靠谱些?”
    秦道川回道:“无论哪样,必有人看到过才算真,而后只要细细查访,便能摸到踪迹。”
    皇上说道:“可惜,无论朕派出的哪路人马,回来后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知是有意隐瞒朕还是实在无能。”
    秦道川可不想惹祸上身,咳嗽了一两声,“依臣所闻,太子也着实,”又唉叹了一声,“如今恐怕心结仍在。”
    皇上却说道:“一切都是传闻,并无定论,没想到文质彬彬的陈梓皓也是个狠人,听说当时西郡首府连水都是红的,不然也能寻个当时的见证。”
    秦道川又头大了,“臣有愧,竟无力阻拦。”只得说些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话。
    皇上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听说他撺掇着那个孽子打劫了卢氏万两黄金?”
    秦道川着实愣了,诧异地问道:“与他有关么?微臣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内子倾力也不过凑了六千两。”
    皇上也没管他知不知情,说道:“可惜杜若远死了,不然,此事恐怕不会善了。”
    说得如此直白,出乎秦道川所料,因为涉及私事,心中也确实不爽,便没急着回话。
    皇上的声音却接着传来,“说起杜爱卿,朕心绪始终难平,他的死,朕是占了份的。”
    秦道川不好再沉默下去,“臣也有所闻。”
    皇上接着说道:“其实朕明白,他有无数次机会离开,可他却选择忠于朕,所谓良臣易得,忠将难求,朕真是舍不得他啊。”情之所至,有感而发。
    秦道川回道:“杜首领行事,确实令人称道。”这个人,他着实不想多谈,也不想在皇上面前掩饰。
    皇上又看了他一眼,“朕一直疑惑,太子何以突然像换了脾性,有了那般的能量。在朕看来,他与他母亲都没有那样的城府、谋略和手段。”
    秦道川又沉默了一会,“可惜我的六子忠源不知所踪,臣不知要人寻访了多少次,一个个都是好话宽慰我,不然也能助皇上弄清此事的原委。”
    皇上说道:“哦,他们都是如何宽慰你的?”
    秦道川回道:“说他吉人自有天象,又或许还与太子在一处。可臣虽身体大不如前,脑子却没坏。我之后见过陈梓皓,他言语间毫无芥蒂,若忠源仍和太子在一处,他必然知情,哪里会那般自如。只可恨这身子误事,事到如今也只能道听途说。”
    第360章 盘算
    皇上说道:“朕倒是听到了些不同的,忠源跟着太子出了天际岭之后,一路阻拦太子进击京城,故而颇受太子冷落,就连攻城之时,也怕他不会出全力,只让他负责粮草。最后一场混战后,因为太子兵败,沿途有人逃离,听说其中便有忠源,我刚听到时,还以为是你所为。”
    秦道川赶紧起身跪下,“臣当时被困在府中,连下人出府都不易,京城又被守得如同铁桶,除了事先通知亲卫退避,以免为宁王所用,再无他法,哪里有救援之力?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说道:“后来朕一想,也觉得不是你,但忠源一向对太子忠诚,若说他会逃离,朕难以相信。”
    秦道川说道:“皇上,若说忠源劝阻太子不要一意孤行,臣相信。但若说忠源会是助太子毒杀世家和剿灭宁王之人,臣难以相信,他没有这样的能量和手段。”
    皇上却问道:“何以见得。”
    秦道川说道:“不瞒皇上,他有假时,臣也曾与他书房论道,他言语间都是纸上空谈而已,哪里会有如此老道的谋略。就连臣,初初听到时,都费了好些神,才看出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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