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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
    伴随着沉重的坠地声,沈姒痛苦地“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脚踝。
    妈的,祸不单行!
    梦里已经够悲惨了,现实简直惨上加惨,《行路难》都没有她难,《窦娥冤》都没她冤,她去比惨大会说不定能颁个一等奖回来。
    沈姒正坐在地毯上疼得抽气,一丝未着,头顶的灯光骤然亮起。
    她抬了抬眼。
    面前落下一道阴影,齐晟已拢了浴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前。他的视线自上而下掠过她时,带着浓浓的嫌弃,微微蹙眉。
    紧张的神色稍敛,他语气夹杂着冰冷,“你怎么回事?”
    沈姒回视他,表情同样一言难尽。
    她的皮肤白皙,脚踝一圈微微泛了红,没肿,就是有些疼。
    “别,你别过来,”在他靠近时,她满脑子都是梦里的惨状,忍不住手脚并用往后挪了挪,心里忐忑得不行,声音都在颤,“你再过来我就——”
    齐晟挑了下眉,“你就怎样?”
    他单膝蹲在她身前,手腕浪荡地搭在膝盖上,慵倦得像一只初醒的凶兽,饶有兴致地打量猎物,还配合地低笑了声,“要不要我帮你喊个救命?”
    “……”
    这场面本就微妙,她挂了一身暧昧的红痕和印记,再配上她惊恐的眼神、昨晚喊哑了的嗓子和他轻佻的笑,简直是强什么事后现场。
    沈姒默了会儿,跟他大眼瞪小眼,哆哆嗦嗦地,“你做个人吧齐晟。”
    他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吗?
    一句阳间话都没有。
    “不是你突然演上瘾了吗?”齐晟有点冷淡地将一件浴袍扔过去。
    动作简单又粗暴。
    他好像不把她当女的似的,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阴影压下来,浴袍盖在了头顶。沈姒扒拉了两下,拢在身上松松垮垮地穿好。她郁闷了好半天,终于磕磕巴地磨出几个字来,“我做噩梦了。”
    声音很轻,听着很委屈。
    本来以为醒来的氛围会很僵硬,这样的表情倒出乎意料。
    齐晟被她愉悦到,捞了下她的腰身将人抱了起来,拇指抵着她后背的骨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耐着性子问了句,“梦到什么了?”
    沈姒靠在他心口,不安分地动了动,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她才瓮声瓮气地磨出几个字:
    “梦到你了。”
    第7章 点火樱桃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难……
    齐晟嗓音淡淡地,压着她气息沉沉,“你说什么?”
    他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腰身,面上依然没多少情绪,但是整个人气压低了几度。
    沈姒咝地倒吸了口气,眨了下眼,笑得十分无辜,“我脚疼。”
    下一秒,她视线里天旋地转。
    齐晟手劲一松,将她扔在了床上,不冷不淡地说了一个字,“该。”
    沈姒本就浑身酸软,这么一折腾,身上散架了一样的疼。
    她懵了两秒,瞪大了眼睛骂了句,“齐晟你是狗吧!”
    齐晟挑了下眉,侧身看了她一眼。
    落地窗外薄弱的冷光一缕缕透进来,和璀璨的灯光交汇在一起,在他周身镀了层釉质的晕影。
    他的眼是含笑的,却依然锋利如刀,激得她浑身战栗,心口一颤。
    沈姒心里发虚,干笑了两声,挪开了视线,“我唱歌,唱歌,”
    受不住他的注视,她搜刮完脑海的歌词,硬着头皮急中生智,“你是狗——不到的幸福,相遇只是一场事故,我强忍着停止……”
    “行了,别唱了。”齐晟嗓音低低地嗤了声,不留情面地打断她,转身朝外走去,“真难听。”
    “……”
    沈姒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微微眯起纤丽的眼。她的手指慢慢擦过自己的嘴唇,烧灼般的疼痛感刺激得她倒吸了口冷气。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沈姒忍不住小声嘀咕,“就是狗。”
    他似乎很喜欢她乖顺的样子。
    她清楚这一点,所以搞砸了事或者心虚的时候,撒娇、服软、示弱,她安生很多。可能她装得太成功,也可能他只喜欢她顺从的过程,懒得拆穿。
    虚假的顺从,不纯粹的喜欢,久而久之,原来也会让人习惯。
    东方天色熹微,在葱茏的树影外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浅水湾的别墅区依山傍海,山与水的色调都是模糊的青灰色,像老旧的胶卷镜头。
    沈姒实在太困了。
    昨晚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她几乎任他鱼肉,只是没办法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实在难熬,等他餍足,她只觉跑完长途马拉松,命都去了半条。眼下她只想睡觉,完全没心情处理脚踝,更没心情思考他去了哪儿。
    沈姒抱着薄毯侧身,闭了会儿眼,昏昏沉沉地快要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她脸上一痛。
    有人在捏她的脸。
    沈姒意识模糊地呜咽了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水晶吊灯强烈的光线有些晃眼,她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适应着光线,那人朝她倾身。
    齐晟握住她的小腿,往床边一扯。
    沈姒毫无防备,整个人被他拖过去。她的后背还贴在床面上,小腿在他手里牢牢握着,以一种微妙的状态悬空在床沿,无所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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