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听到这句话,眉眼不动,手中拿着勺子慢悠悠地喝了几口热乎乎的牦牛骨汤,才?说,“这几天下了雪,路不好走才?会封路,过几天封天气好一些应该就可以过去了,你先去打听一下市里面的那些登山俱乐部,看能不能找一个熟悉这边山脉地形的向导,最好深入过昆仑山的,趁着这几天天气不好,顺便可以把一些手续给办了。”
郑子威咬了一口青稞饼,蘸着骨汤点点头。
阿苓看了看坐在他们不远处的那几个郑家人,一路上走过来,他们其实也?没说几句话,带着属于郑家人独有的缄默,只有郑子威就像一个奇葩一样,简直就是个社交小能手,估计也?就对方这口纯粹的东北调子,说起话来也自带了一股平和感,容易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几个人咕噜咕噜把碗中的汤都喝了以后,外面的天渐渐地也都亮了,越来越多的人进来。
这里面人多,坐着也?就暖和了许多。
郑文放下了碗筷不久,郑子威几人也呼噜完了一碗粉丝骨汤,里面一点渣都没留下,光洁地像洗过地一样。
阿苓觉得这里的青稞饼好吃,越嚼越香,她摸了摸肚子,觉得还有空间,又让郑子威去打包了几个,准备带回去吃。
“先生,我们下午去干嘛?”阿苓跟在郑文身后,郑子威手中拿着一袋子青稞饼也跟在后面,几个大男人都把自己遮地严严实实的。
“在招待所?待着,等消息。”郑文说。
阿苓啊了一声。
几个人快步穿过街道,回到了招待所?,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依旧坐在前台,听到门口的动静抬了一下头,见到几人笑着说了一句,“我们这边的牦牛骨汤好喝吧?早上天气冷,喝一碗全身都是热乎的。”
郑子威笑?着点头:“妹子推荐地不错。”
郑文目光在前台出掠过,在郑子威和前台小妹说话的期间,她忽然走了过去,翻起前台柜台上面摆放的登记簿。
那位小姑娘站了起来,有些惊讶,“这东西不能随便看。”
郑文不动声色地合上?登记簿,看向小姑娘,轻声询问,“大约在一个月前,你们这里有没有来一伙人,人数应该不少,或者就在半个月前。”
小姑娘莫名地看了看郑文,觉得对方的问话很奇怪,于是没开口。
一旁的郑子威察觉到姑娘的警惕笑?了一下,向这边走了几步,身体半靠在柜台上,对着小姑娘和气地说,“妹子,实话说,我们来这边其实是为了登山,分了两队人马,我们几个人有事耽搁了一段时间,于是现在才到,另一伙人大约半个月前就来了这里,可是现在好久联络不上?那队人的领队,我们都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前台小妹看了一眼外面还下着不停地的雪花,不太相信:“这个季节来登山?”
郑子威说笑了笑?,一点都不虚:“就是这个季节才?更有挑战性嘛。”
“……”
最后前台小妹又看了一眼郑文,目光落在郑子威面上的笑?容上,想了一下才?说,“大半个月前是来了一队人住进了我们招待所?,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想找的人。”
这句话却是没怎么透露出那队人的行踪和身份,事实上?这个小姑娘也?不太清楚那队人是干什么的,太神秘了,住在他们招待所?中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而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队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长得很好看,不过皮肤却白的吓人,时不时地咳嗽一两声,身体似乎非常不好,一直站在那队人的最后面,没怎么说过话,可是很明显那些年轻人以他为首,一个青年人在做决定时都会寻求一下那个男人的意见。
不过那队人只在这边住了两个晚上?就走了,她上去查房的时候发现屋中的那些被褥和东西都没怎么动过,干净地像是没人住过一样。在这个鸡不拉屎的地方也只有一些送货的司机会过来住了,那些稍微有点钱的都会去市区里的大酒店定一套房,所?以那队看着并不穷困的年轻人们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郑文手指摩挲着已经用了一段时间页面都有些卷起来的登记簿,在边缘上?敲打了几下,听完前台小妹的这段话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垂眸片刻,对着前台小妹低声道谢后才离开了前台径直上了楼。
前台小妹看着上?楼的郑文和急匆匆跟在后面离开的阿苓,面色有点疑惑。
郑子威手指敲了敲柜台上的板子,笑?着说,“这是我们这次登山队的负责人,因为许久联系不上?队友,所?以有些紧张。”
“这么年轻的登山队负责人?”前台小妹说。
看着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皮肤就像她之前见过的那个男人一样,白的不太正常,像是终日没见过太阳一样,这两人浑身的气质太过相像了,这也?是刚才?郑子威说他们和一个月前那队人是一伙的,她没有怀疑的原因。
郑子威面上浮现出一些难色,对着人说:“家里有钱,小姑娘没见过什么困苦,大学一毕业就说要来爬昆仑山,见识一下,家里长辈不放心,雇佣了我们来照顾,就是怕女儿出了什么事。”
前台小妹对上?郑子威的笑?眼,过了几秒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不过眼中却明显还带着一起没有消下去的疑惑色,可能也并不是完全相信郑子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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