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素手,柔软芬芳,还带着女子的体温的柔荑就那么贴在了星德的唇上,星德不由心头摇曳,神情也昏昏欲醉了。此刻已浑然忘了,自己要去佛堂见心爱的表妹了。
戚氏虽然学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本事,可到底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如此亲昵姿态,叫她瞬间羞红了脸,她急忙后退了两步,面红如晚霞。
星德看着戚氏醉人的容颜,柔声道:“这里没有外人,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戚氏心头一暖,原来德二爷是相信我,才不忌讳言语的,戚氏娇羞地垂首,盈盈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星德晕晕笑着,一边忙替戚氏捡起地上散落的绸缎衣裳,一边问道:“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戚氏忙从柔情沉浸中走出来,微笑道:“奴才奉浣洗院张妈妈的吩咐,要把这些洗好的衣裳送去佛堂给郑姨娘。”
星德也嗖地清醒了过来,“对了,秋黛!我要去看秋黛……”
戚氏垂首,眼中滑过一道厉色,看样子郑秋黛在德二爷心中分量果然不轻!!旋即,戚氏又恢复了温柔娇羞的模样,她急忙制止星德道:“可是我听说,国公不让二爷去佛堂呀。”
星德咬牙道:“就算阿玛生气,我也再也忍不住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到秋黛了!我快要疯了!!”
“二爷……”戚氏藏好了眼中的狠色,柔声道:“二爷真是长情之人,佛堂里的郑姨娘若是晓得您这般惦念她,一定感动极了!”
这话一出,星德顿时如见到知己一般,看戚氏的目光愈发亲近了。
“可是——”戚氏话锋一转,“佛堂外头守着国公爷的人,你就算去了,也是见不到郑姨娘的!”
星德怒哼了一声,“那群狗奴才,狗仗人势的东西!!难道不晓得我是国公府为未来的主人吗?!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见秋黛!总有一天,我要叫他们知道什么是后悔!!”
“二爷先息怒,你现在再生气也是无益啊!”戚氏声音柔软得如春水一般,仿佛能将人化掉。
星德略熄了几分怒火,语气却极为坚定:“这次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见到秋黛。他们阻拦,我就硬闯!我不信他们敢把我怎么样!”说罢,星德扭头,便要往佛堂而去。
“二爷等等!!”戚氏暗道,这位二爷到底性子太冲动了些,“奴才知道二爷身手过人,您要是铁了心要闯进去,他们肯定阻拦不得!可是就算如此,您见到了郑姨娘又能如何呢?要是被国公也知道了……”
其实最后一句“要是被国公爷知道了……”,星德顿时身子一个激灵,阿玛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吝啬给他一顿鞭子的!
戚氏见星德停下了脚步,急忙趁热打铁:“国公爷要是知道了,固然舍不得责罚您,可是郑姨娘呢?要是国公爷把火气撒在她头上,那您可是害了她呀!”
星德如找到了台阶一般,急忙点头道:“对、没错!我不能害了秋黛!!”如此顺坡下来,星德露出愁苦之色:“可是……秋黛,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戚氏见状,忙柔声道:“若额附信得过奴才,奴才待会儿去佛堂送衣裳,愿意将额附的心意转达郑姨娘。”
“当真?!”星德闻言,欣喜欲狂,当即一把抓住了戚氏柔软的柔荑。
戚氏被星德如此亲昵的举动闹得脸颊通红,心中却愈发笃定了,如不除去郑秋黛,绝无可能得到德二爷的心,于是掩藏下眼底的恨意,柔柔婉婉道:“奴才也很高兴,能帮上额附的忙。”
星德笑容灿烂地道:“那你要帮我告诉秋黛,叫她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求阿玛不要把她送去青螺庵!还有,你要帮我瞧瞧,秋黛在里头有没有受苦,里头的人有没有欺负她!”
戚氏温柔地应了,心中的狠厉却愈发浓了。
佛堂中,郑秋黛自打那次被宜萱吓唬了一通,便日日不消停,简直心里害怕,便一日日瘦削了下来,平白显得肚子格外凸出。郑秋黛面容憔悴,眼里泪水盈盈,当真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
戚氏捧着干净的衣裳,便细步走进了内室,看着如此姿容的郑秋黛,眼底划过一抹冷笑。人人都说小郑氏天人之姿,可如今憔悴残损,亦不过如此罢了!!
☆、四十六、公府妾斗(下)
戚氏虽然恨不得早些弄死郑秋黛,但却也晓得不可轻举妄动,便收敛了脸上的冷笑,露出一张温柔和善的面孔,上前对郑秋黛见了一个恭恭敬敬的万福:“给郑姨娘请安,奴才戚德容,是浣洗院的婢女,奉了张妈妈吩咐,特来给您送洗好的衣裳。”
郑秋黛这才支起身子,便瞧见了戚氏那张如花娇嫩的容颜,郑秋黛忽的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如今她怀孕辛苦,平日里每天用来保养脸蛋的珍珠粉早已不供给了,如今自然面色蜡花,容颜大减。可偏在这个时候,一个姿色更胜过她的美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戚氏心思玲珑,如何看不到郑秋黛眼中的妒意?心中冷笑自得,面上却依旧是温顺的模样,她上前将干净衣裳搁在郑秋黛勉强的梨木炕案上,又做一个万福道:“姨娘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才这就要回去向张妈妈复命了。”
戚氏才刚退开二步,郑秋黛却突然抓起最上头的一件桃红色杨缎蝴蝶穿花的马面裙狠狠朝戚氏脸上甩了过去,随即大骂道:“狗奴才!!我早说了,这些旧的衣裳全都给我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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