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宜萱扬着笑容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发白的纳喇星德:“怎么样啊,额附?你是要世子之位、荣华富贵呢?还是要和你那表妹在荒芜的青螺庵长相厮守、了此残生呢?做一个选择吧!”
纳喇星德看了看满是殷切之色的郑秋黛,眼神揪杂了半晌,终于一步步退开郑秋黛身边。
“不!!——表哥!”郑秋黛惊呼,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我……”纳喇星德满脸愧疚之色,“不是我要离开你!秋黛,是郡主要把你送去青螺庵的!你、你……别恨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求你,别恨我……”
痛苦地说完这一席话,纳喇星德颜面痛哭流涕地跑开了。
宜萱啧啧耸了耸肩膀,“就这样结束了??所谓的爱情,还真是禁不起考验啊!”——纳喇星德对郑秋黛,也不过如此而已,再爱她,也抵不过她心中对荣华富贵的爱啊!
而戚瑛瑛——宜萱瞥了她一眼。方才星德也是舍了她,去郑秋黛身旁的。也就是说,星德心目中,郑秋黛比不过荣华富贵,而戚瑛瑛连郑秋黛都比不过!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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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额娘睿智
解决了国公府的热闹事儿,宜萱的日子也渐渐平静下来。
盛熙也是一日比一日白胖可人了,宜萱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只是闲暇了下来,偶尔不期然便会想到那一日在丁香浦发生的事……不免叹惋,这世上终没有完美的事……她拥有了尊贵的身份,疼爱她的阿玛额娘,日渐成熟的弟弟,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或许当真是不该再奢求更多了……
恍惚间,金盏盈盈走了进来,见了礼便道:“格格,石斛求见。”
“石斛是谁?”宜萱陡然回过神来,忙搁下手中尚未喝完的燕窝盏,抬头问道。
金盏微微一笑,两靥带着几分柔情道:“就是石医士的独孙啊。”
宜萱点点头,她依稀是记得石磐有个孙儿。而自打她临盆那日,喝的催产药里被人加入了分量不轻的附子,石磐就被苏培盛给带走了,说是要彻查一番,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他是为石医士的事儿而来?”宜萱问道。
金盏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怜悯之色:“是,格格。他瞧着可挺可怜的……”
宜萱略想了想,便道:“他终究是外男,我不便见。你去告诉他,石医士忠心耿耿,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是!”金盏露出欢喜的笑容,急忙退了下去。
吴嬷嬷靠前便打趣道:“这个金盏平日里最是稳重,怎么这会儿高兴得都要飞起来了?”
宜萱一愣,想到了一种可能,便问吴嬷嬷:“那个石斛多大了?”
吴嬷嬷略一思忖,道:“好像十七还是十八了?奴才记得。是个长得挺俊俏的孩子。”
“是吗?”宜萱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或许金盏的春天也来了。
吴嬷嬷忽然也明白了格格话中的意思,便笑容慈祥地点了点头。
净园外头,如吴嬷嬷所言,长得颇为俊俏的十七八岁男子见金盏走出来,便急忙冲上去,一把拉住了金盏的皓腕:“金盏姐姐。怎么样了?我爷爷到底如何了?!”
金盏被如此贸然的举动闹得脸颊一阵通红。她急忙挣开手腕,道:“郡主已经发话了,石医士不会有大碍了。”
“多谢金盏姐姐!!”石斛听了。欢喜不已,连忙作揖道谢。
自打郑秋黛被送往城外青螺庵中度日,纳喇星德便借酒浇愁,整日把自己闷在院子里。失魂落魄不易。宜萱听闻这个消息,鄙夷不已。若舍不得,便去陪她呀!!自己舍不得这公府的富贵,还好意思伤心落魄的?!
来禀报消息的自然还是秦姨娘。
宜萱又道:“郑夫人素来极为维护郑秋黛,可这回却——”却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果断舍弃了郑秋黛。
秦氏微笑道:“奴才虽然不大清楚内情,但打听到这些时日都是陆姑娘陪在郑夫人左右。”
宜萱一愣:“陆诗……她?”——如此说来,倒是欠了这个陆姑娘一份人情呢。这位客居的陆姑娘。倒是颇有苏张之才啊!
秦氏也赞道:“陆姑娘处事很是聪慧,若嫁了人。必然是个八遍玲珑的太太。”
“太太?”宜萱扬唇笑了,“只怕她不想当正室太太,反而费尽心思想给人做小呢!”——否则,郑秋黛的事儿,原本和她无关,她大可不必插手的。如今却费心点拨郑夫人,让她“大义灭亲”,可不就是为了讨好她吗?
秦氏一愣:“做小?不至于吧?”——若换了她是官宦人家的千金,是决计不肯为妾的。
宜萱一笑置之,“改日送份厚礼答谢就是了。”——反正她还是不会让陆诗把自己当梯子用。说罢,便无意再提及这位陆姑娘了。
宜萱看着这个沉静优雅的秦氏,暗生赞叹之意,自打秦氏入国公府,虽是姨娘的身份,但却远远避开纳喇星德,仿佛超脱尘世了一般。如此这般,宜萱自然高看她几分,便道:“如今郑秋黛已经去了青螺庵,被几个姑子看押着,已然不再是问题。你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宜萱脸上浮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对秦氏道:“你若是去外头过安稳日子,本宫会赐还你卖身契、消了你的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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