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拉氏笑了笑,“原打算叫你娶远房堂妹,不过现在好了,你是勇毅候,公主又允了为了你选个门当户对的好妻子……”
这时候,一个绿裳侍女快步走了进来,做福道:“老夫人、侯爷,太老夫人说请老夫人去一趟荣宁堂。”
他他拉氏听了,不由沉下了脸来,原本的好心情也烟消云散了,她冷哼问道:“怎么?还得叫我去晨昏定省不成?!”——他他拉氏从未看得起这个后婆婆,从前也很少去给郑老太太请安,如今她可是勇毅候之母,如何肯如小辈一般晨昏定省?
绿裳侍女忙垂首道:“奴才不知,太老夫人只派人说,有事儿要跟您商量。”
盛煦皱眉道:“额娘,不用管她!”
他他拉氏略一思忖,便道:“罢了,我倒要去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一进入荣宁堂,他他拉氏便扬声道:“太老夫人又哪里不舒服了?您还想要什么?不管鲍参翅肚,还是阿胶鹿茸的,只要您开口,侯府就算砸锅卖铁,就算我和勇毅候娘俩都吃糠咽菜,也会好好供奉您的!”
郑老太太躺在床上,笑呵呵道:“大媳妇有这般孝心,老身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老身也知道自己久病之身,难免招人嫌弃。”
他他拉氏暗自狐疑,有些摸不准这老太太又想干什么,便和气地道:“您言重了。”
郑老太太叹着气道:“我老了,也着实不想死赖着不走,叫你厌烦。”
“哦?太老夫人这话,莫非是想搬出去了?”他他拉氏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郑老太太道:“可我这身子骨着实经不起舟车劳顿了——”
他他拉氏一听,不由冷笑,果然还是要死赖着不走。可郑老太太突然话锋一转,“所以啊,我想,我干脆挪去旁边净园住,如此既不打扰大媳妇,又不必受舟车劳顿之苦。”
他他拉氏露出惊愕神色:“净园——那可是公主的园子!”
郑老太太道:“不,那是勇毅侯府的园子。”
他他拉氏不由沉默了,的确,净园也是侯府的一部分,只是这些年了,谁都心里明白,净园那是公主的私园子。
郑老太太笑呵呵道:“大媳妇,你也知道。当年的净园,是老国公爷专门为了德儿娶妻修建的,所以那净园便是德儿和公主的。如今公主不住了,自然就是德儿的了,老身住自己儿子的园子,总还合情合理吧?”
“这……”——法理上,的确说得通。只是这些年净园都是公主一人住着,纳喇星德何曾搬进去住过?!如今却突然说纳喇星德的,也未免牵强了些。
他他拉氏想不出合理的拒绝理由,便道:“净园里的一应摆设家具,可都是公主嫁妆。没有公主允许,擅自住进去,可不大合适。”——住进去,自然是要用道里头的床榻桌椅,这点倒确确实实无可否认。
郑氏老太太仿佛是早有准备一般,她道:“这点,老身自然明白,自然是要请示公主,得到公主允许,老身才敢住进去。只是老身病得厉害,着实下不了床,所以还得劳烦大媳妇你给通个话。”
竟是想让她做说客吗?他他拉氏冷冷一笑,便道:“传话自然没问题,可若公主不许,还望太老夫人不要纠缠不放。”
郑老太太点头道:“若公主当真不许,不放请她来跟老身说道说道。老身再怎么说,也是公主的嫡亲婆母,宁可叫园子空着,也不肯孝敬给婆母居住养病,这可不是皇家公主该有的三从四德。”
“三从四德?”他他拉氏不由皱眉,这可当真是一顶好大的帽子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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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郑老太要挟
这一日午后,大嫂他他拉氏前来公主府,详述了郑老太太的一番要求,当真叫宜萱气得都笑了!
“她想要净园?想的倒是美!!”宜萱当即毫不留情得拒绝,“叫她死了这条心吧!那园子,我宁可烧了,也不会给郑氏母子居住!!”
净园,她可是还打算留给自己儿子呢!怎么可能便宜了郑氏和纳喇星德?!
他他拉氏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公主肯定不是不愿的。可太老夫人若真撕破脸,到处散播对公主不利的流言蜚语,那可如何是好?”
宜萱冷笑道:“郑氏母子早已是声名狼藉,他们嘴里说出去的话,有谁会相信?!”
他他拉氏再度叹息,面露愁苦之色,郑氏母子声名狼藉,端的是叫纳喇氏一族沦为笑柄了。
宜萱看到大嫂的愁苦之色,低头一瞥,看到她衣带渐宽,不由觉得她着实不易,便道:“大嫂不必忧心,我会亲自去和郑氏说个明白!!”
宜萱也不耽搁,重新更衣,便叫人准备了仪仗,前往勇毅候府。
荣宁堂。
宜萱看到里头床榻上,捂着胸口哎呦呦装可怜的郑老太太,便不客气地讽刺道:“您这把年纪了,就算装,也别装西子捧心!叫人看了,分明是东施效颦!”
此话一出,果然郑氏浑身发僵,满是皱纹的老脸难看极了。
宜萱上前便拉了一把圈椅,端坐下来,“我既来了,便索性说个明白!净园是当年老国公爷按照和硕格格的品级的修建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住进去的!太老夫人还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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