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女子越是抗拒他,他便是兴奋,看着那张俏脸上出现惊怒惶恐的神情时,他竟觉得血脉偾张的难以自持。
要几个漂亮女人的身子,于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能有这般滋味的女人,倒是难得一见。
虽说姜氏早晚都会是他的,但他就是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来戏弄她。
那些唯唯诺诺,只会奉承于他的女人,他早已腻烦了。他就是想看着,这个漂亮要强的聪明女人,耍尽了心机手段,最终还是要臣服于他时,那不甘屈辱的样子。那滋味,想必如美酒一般,令人沉醉罢?
只是,她不会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罢?
这念头只在顾忘苦心头掠过,他便摇头轻笑。似她这样刚强的女人,又怎会轻生?
心里盘算着以后,仿佛一切都已在自己掌握之中。顾忘苦得意的哼着民间小调,缓步离去。
因顾王氏有交代,苏氏便打发了人到码头去问。谁知侯府的家丁到了码头,却扑了个空。打听之下,方才知晓那船夫一家子畏祸,昨日便连夜起帆,往下游去了,如今也没人知道他们走到了何处。
顾婉受了惊吓,夜间便发起了高热,也病倒了。
侯府一夕间便生出两个病人,请医抓药,亲族里知晓此事,女眷们便都上门走动探望,人情往来,流水不歇,当真闹得人仰马翻。
李姨娘被下了禁足令,家务如今皆归苏氏掌管。
苏氏多年不执掌家事,诸般不熟,偏巧近来事情又多,除去府中日常流水采买,还有女学那档子事。这关头上,姜红菱与顾婉又都病下了,她没了帮手,弄得七零八落,捡起这个丢下那个。府里管事的几个大娘子,见太太不熟家务,又是个面软好说话的,便纷纷打起了擂台,账目上做鬼,采购东西以次充好,反倒跟上头说行情涨了,多拿银子。底下的人也有样学样,夜间值宿,赌钱吃酒,或丢下门户蒙头大睡,无般不有。
顾王氏又不时遣人来问消息,既打探姜红菱与顾婉病情,又问那船夫一家子可寻着了。
苏氏真真恨不得生出十只手来,也料理不清这家中的杂务。
顾文成归家,见家务乱成这幅样子,又听闻女儿儿媳病倒,便将苏氏训斥了一通,直言她无事生事,管家无方。那苏氏自知理亏,在顾文成面前又是一向抬不起头的,只是低头听训。
顾文成看不上她这幅样子,晚间就还到李姨娘处歇着了。
李姨娘欢喜的如同天上掉下了个宝贝,顾文成不进她屋子,也很有一段时日里。极尽力气奉承了一番,晚间收拾了歇下,枕上却是再无事端。
李姨娘知道顾文成那件毛病,自己也生了一子一女,那心思早已歇了。顾文成也是喜她知趣儿,方才独宠了她这些年。
李姨娘放了帐子,在他顾文成身侧躺下,翻了个身,柔声问道:“听闻大奶奶和姑娘都病了,怕太太一人忙不过来。不如老爷去说说,我出来与太太打了个下手也好。”
顾文成已有了几分睡意,听了她这话,又睁眼说道:“老太太亲口下的你的权,我不好去说的。待消停两日,凭她闹去,等乱的不成样子,老太太自然还叫你管。”
李姨娘听了这话,也觉在理,便也不曾纠缠,就此睡下,一夜无话。
第39章
这般又过了两日, 府里各样事情更没了章法,家人们各自懈怠起来,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更乱的不可开交。
这日晌午,苏氏才吃过午饭, 神思困乏,正打算小睡片刻, 松鹤堂里的秋鹃找来, 说道:“太太,老太太请你过去说话。”
苏氏困得厉害, 说道:“老太太可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才吃过饭, 我正想睡一会儿呢。”
秋鹃回道:“我也不知, 老太太只吩咐我来。既是这样, 想必有什么重要的话,太太赶紧去罢。迟了,免得老太太又埋怨。”
苏氏无法, 只得起身收拾着,披了一件淡紫色掐金丝薄罗披帛,带了个丫鬟往松鹤堂去。
走到松鹤堂次间,顾王氏穿着一件蜜合色万字纹绸缎单衫, 歪在炕上, 闭目养神。春燕握着美人锤,跪在炕里侧,替她轻轻敲腿。
苏氏走上前去, 道了个万福,低低道了一声:“老太太。”
顾王氏应了一声,睁开眼眸,歇了歇,方才缓缓起身,还未开口,便先咳嗽了两声。
春燕连忙倒了一盏香片过来,双手捧给顾王氏。
顾王氏接过去,吃了两口,方才说道:“老大媳妇,且坐下说话。”
苏氏这才在地下一张五福捧寿黄杨木圈椅上坐了,赔笑说道:“不知老太太这会儿传媳妇过来,有什么吩咐?”
顾王氏先不答话,只是说道:“这过了清明,天气眼见就热起来了。家中大小都要添上几件夏日的衣裳,旁的料子都是现成的,只是做披帛的罗是从南边送来的,大约这两日就要来家,你上心些。”
苏氏答应着,又说道:“今年家里新娶了媳妇,不曾想念初偏生又去了,去年定下的薄罗里没她穿的颜色,倒是麻烦。”
顾王氏有些厌烦,说道:“这有什么难得,她要守寡,穿不得艳色衣裳,拣那些月白色、天青色的与她做就是了。”
苏氏不敢回嘴,低头听训。
说起姜红菱,顾王氏又问道:“她们姑嫂两个病可好些了?我老胳膊老腿,走起来不便当,又怕吵了她们养病,这两日也没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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