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有废太子留下的人脉,废太子七岁被封太子,元后的父亲也是权臣,虽然如今气数已尽,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各府安插的人比想象中的多。
现在他是废太子这一脉的掌权人,知道的也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映真看他这样,莫名顺眼很多,原本李湛就生的很好,如今一笑,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感。
“王爷,您的大恩我记在心中,若是日后您有事驱使,臣女必定会相助,自然您是天潢贵胃,肯定不会遇到难处。”
此次选秀,映真蟾宫折桂那是必须的,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能够通过科举取士,行商也能成为富家翁,像她□□母那个时候女子已经是异类了,如今对女子要求三从四德,连二门都出不去的女人也只好在闺阁中觅一位郎君,日后才会得以身居高位。
她家世不错,个人条件也不错,再努力一把,皇子不成,可还有亲王世子这些也不是不行的,局势波云诡谲,即便前世李湛做了皇帝,这一世也未必,他身份如此敏感,自己若能庇护他一时也算报恩了。
李湛正欲说什么,外面说苏质进来,他懒得应付人,居然往支棱起窗檐,直接跳走了,一顿操作猛如虎,她看呆了。
不仅是她,连站在远处的素馨都看的瞠目结舌。
下午,雪停了,映真同苏质一同回去,恰好到家时,说是教养嬷嬷提早到了,薛妈妈早已过来,先同映真说了。
“原本只说您和四姑娘一道学,但是老太太说大姑娘也是要嫁入皇家的,因此加了大姑娘,既然都学,也不能冒过五姑娘,因此都要学。”
没曾想就一天的功夫,事情居然有如此大的变化,她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和谁一起呢?”
“大姑娘。”
薛妈妈听了也无语,“这不是捣乱吗?大姑娘马上出孝都要准备出嫁了,还说什么学规矩,她原本身边伺候的嬷嬷可都是顺安王府出来的,哪里就没有规矩了,就是眼红姑娘您罢了。还带一个五姑娘,那五姑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对映雅的评价,映真觉得有点真,但是映兰这里,映真便问:“映兰不是顺带的吗?”
“哪里啊,正撺掇三爷把她记在三夫人名下,就为这个,三爷夫妻俩今天连安都没请。”
原来这般,映真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未必是映兰撺掇的,她生的不错,性情也好,显然比映湄更知情识趣,若是进宫选秀,正房捞不上,侧妃也不是不成,三叔也并非为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您说的是。”薛妈妈随口应了一声,旋即伺候映真又换了身衣衫,“奴婢带您去见两位嬷嬷,这两位看着脾气倒是不错。”
映真笑了,“那是肯定,能够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看起来肯定都温和的很。”
平章侯替映真寻来的两位嬷嬷一位姓黄,一位姓宫,这俩位,一位曾经在庄宜宫伺候过元后,一位则在皇子所做过嬷嬷。
这二位在之前已经见过映雅了,但是映雅都十六岁了,年纪并不符合,虽然出手阔绰,但是她们心里有思量,要教的正主是这位三姑娘。
三人一见面,映真便笑道:“二位嬷嬷快请坐,劳烦您二位久等了,今日我去了观里为家人求平安符,这才错过与您二位相见。”
黄、宫二位嬷嬷连道不敢。
眼前这位少女,如空谷中的百合一般,清纯甜美,声音如黄莺出谷,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同上午见过的苏家的三位姑娘都不同,她动作十分规矩,但你就是能察觉到她并非是千人一面的姑娘,笑起来却有些媚态,这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光规矩好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找请个嬷嬷回去。这样的姑娘若是早二十年出身,宫里恐怕继后早立了,哪还有旁人的事儿。
“三姑娘,贵府的侯爷同我们说,让我同宫嬷嬷一道教您规矩。”
这黄嬷嬷先开的口,恐怕在宫中地位,也属黄嬷嬷更高些。
映真欠了欠身,二位嬷嬷侧过身去,不敢受礼,“我年纪小,一切都听您二位安排便是。”
“也不用刻意教,瞧您看着规矩不错。”
这是客气话,跟宫里的嬷嬷们,学的是主子的忌讳,寻常人哪里知道。
见了面斟了茶,这二位便在她院子的东侧住下,一人一间房,拨了俩个小丫头去伺候,一应份例从公中出。
映真亲自过问她们起居,十分关怀,这两位嬷嬷也老怀宽慰,对她比对映雅要用心很多。
翌日,众人到老太太那里请安,居然又要来一位表姑娘,老太太放下茶盏道:“这位便是子爵府的杜姑娘,她家同我们家是老亲了,子爵夫人只有这一位姑娘,你们可得好好待人家。”
映雅忙应承,“老太太放心,孙女必定照顾好娇娘。”
映月小声同映真道:“是□□父那边的亲戚,杜娇娘性子倒是颇好相处,这个你放心。只不过,她有些天真烂漫。”
以前映月最嫉妒这种天真烂漫的,比如她爹常年不在家,她跟着姨娘过日子,她很是想爹,但娇娘就会说爹娘多宠她,她都受不了云云。
还好现在她尘埃已定,总比那个映兰好,虽然跟着学规矩,但是却以三婶以不打搅老夫人为由让她搬了回去,听闻,连过年的衣衫都只面上裁了几件,日日还要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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