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如此,文九如怎么能分在皇太孙宫里伺候,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福分。
李湛却道:“虽说我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保不齐文九如就是旁人派过来的,真真,你可要万事小心啊。”
额?所以,现在李湛对文九如的看法这么负面,那为何前世把文九如视如心腹。
真是不明白,既然不明白就不想了。
她便哄着李湛:“不过是她头几天过来,日后又不要她伺候我,她内室都进不来,我肯定小心啊,你就放心吧。”
“你知道就好。”
七个月大的时候,映真每日都要沿着花园走一两圈,听有经验的产婆说,孕妇最好是多走才好,若是不走路,成日在家里待着,反倒是对肚子不好。
杜鹃不由得道:“太孙妃,这边的花儿开的真好。”
姹紫嫣红的可不是吗?
她正欲同杜鹃说话,居然遇到了接生姥姥伍氏,伍姥姥一脸冷汗,莫嬷嬷赶紧叫住她,“伍姥姥,您这是打哪儿来的?”
伍姥姥连忙跪下行礼,“回太孙妃的话,奴婢是从肃亲王府回来,肃亲王妃方生产了。”
“哦,这是喜事?怎么见你魂不守舍的。”映真淡淡道。
伍姥姥为难,这话在太孙妃面前说很不吉利,但是不说又不成,便硬着头皮道:“肃亲王妃她难产了,孩子生下来跟猫儿似的,十个御医都在会诊,她好像也不大好了。”
映雅么?
她早就能够预料到的,映雅那个样子还想平安生产几乎是不太可能,做娘的自己身体都摇摇欲坠,怎么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来?
回去的路上,映真让莫嬷嬷准备些补品送到肃亲王府去。
莫嬷嬷也觉得唏嘘:“大小姐以前多刚强的一个人,怎么,哎。”
映雅的情况很不好,血还止不住的流,宁远郡主一边抹泪,一边看着红皮皱皱的小外孙又庆幸。她是料想过女儿不大好,但是没有这么不大好。
一盆盆血这么端出去,血气闷的人根本透不过气来,仿佛把肃亲王府的天空都要染红了。
肃亲王本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现在也有几分感慨,尤其是方才苏映雅要去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说今生最大的幸运,他竟然有些感动了。
“岳母,这儿有我守着,您先去照顾小十二吧。”
这是他第十二个儿子,是他的王妃好不容易求来的,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宁远郡主见他要守着映雅,不由得道:“产房不大吉利,王爷您……”
“无事,岳母不必担心。”
御医正在紧锣密鼓的扎针,俩个婆子在旁灌药,看到肃亲王进来都吓了一大跳,肃亲王则摆手:“你们不必行礼,手下不能有差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时映雅脸色苍白如纸,完全没了血色,婆子们灌药也灌不下去,好像看着生命在消逝。
肃亲王狠狠道:“治不好王妃的病,我让你们跟着送葬。”
映雅是经过七八天的抢救才抢救过来,听说肃亲王守在那里,一直到她好转才上朝,李湛嗤笑:“他还当自己是个什么痴情人呢。”
可映真知道,这肃亲王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但凡他看在心里的人,都会一个劲儿的帮,就像前世她后来获得肃亲王的信任之后,张尧还有惹她的人,肃亲王全部都替她解决了。
看来映雅这次恐怕是要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也未必是痴情,只是歉疚吧,再者她都这样了,要是你,你也会感动啊。”
李湛跳开:“快别说这些,首先对我再好的人,我不喜欢也不会娶啊,那什么先婚后爱可不适合我。”
这话说的,映真心里一动:“你是说你不会因为别人对你好就成亲,对吗?”
“那是肯定啊。”
映真不解的看着他,“若你很想那什么了怎么办呀?”
什么那什么?李湛赶紧道:“我可是很纯洁的,大不了就一辈子做童子鸡咯。”
映真又“咯咯”的笑。
从外面都能听到太孙妃的笑声,文九如默默退了出去,她以前只是听说这对夫妻感情极好,可没有想到会这么好。
一时,又想起父亲的嘱托,她不敢懈怠。
江南司道上的亏空越发大了,当年为了接驾,造成了巨大的亏空,现在皇上虽然让她爹做了巡盐御史,但是还有钱依旧还不完,爹就怕新君算账,想尽办法送她进宫来。
她扶了扶官帽,看着自己这身绿色的衣裳,又想起早上同太孙妃请安时,太孙妃那件留仙裙,简直是天壤之别。
说来也奇怪,爹让她讨好太孙,上官家也是这么说的,如果她要成为太孙嫔,就必然先要经过太孙妃的认可才行,可是太孙和太孙妃感情那般好,她们真的能够容许她吗?
可若是没办法做新皇的女人,文家肯定是要倒霉的。
罢了,如今还是先讨好太孙妃要紧,至于太孙,看着像不着调的,若她表现出对太孙妃的忠心,太孙妃看到她一片赤诚之下,说不准就会让太孙纳了她。
她并非是因为喜欢太孙才想做他的女人,而是因为想挽救家族才如此的。
话说文九如确实能干非常,人情往来比莫嬷嬷等人还要成,她又着意在映真面前表现,便是她做的衣衫都比旁人要做的灵巧,什么话映真才一开口,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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