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要成为太孙,这个当口就不能出现什么岔子,如果出现什么岔子了,那么小外孙肯定也跟着不好。
成败在此一举,她们家可不能掉链子。
苏润沉吟了一下,“这个林菀,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说是背后无人指使,我才不信。”
“你别说她是谁指使,先看看怎么解套啊。”清河县主着急。
“你急什么,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三房已经分出来了,但宅子还是在这一片,三老爷任金陵知府已经回来叙职,家里今天比往常热闹,官场很现实,八皇子一出事,苏朝这个金陵知府也打道回府,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带回来的家什可不是一般的多。
林菀着着湖绿色的琵琶对襟袄裙走在这里,不禁苦笑,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身边的丫头早就换了人,但还是带一个红字,红袖生的很讨喜,软绵绵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个好脾气的人。
“林姑娘,外边凉,咱们快些走吧,怕是姨太太等不及了。”
自从老侯爷过世之后,老姨太便跟着儿子这边,按照规矩她是要去伺候老太太周氏的,只是周氏此人与旁人不同,老姨太也不愿意站规矩,便跟着刘氏等人过,过老封君的瘾。
这张湘固然是苏怀之妻,但她本人是正室所出,故而对老姨太等人不如对周氏尊敬,再者吴姨娘兴风作浪的事情她也看在眼里,虽然她也不怎么看的上刘氏,但对那俩人也无甚好脸。
这点老姨太和吴姨娘二人怀恨在心,只是碍于张湘的身份,并不多言语,反而还捧着她,张湘出手也大方,日子过的也自在,但苏怀这一出,老姨太是有点痛恨的。
尤其是面对林菀的曲意奉承和苏怀的恳求,老姨太就恨不得把张湘休了算了,在她看来,自家未来可是皇后娘家,不比开国公府差,何必求着那个小蹄子。
这个时候,太孙妃又产下嫡子,她们家日后就是国舅府了,老姨太如今出去都不少人奉承着呢。
这么个不要脸的烂货,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的大孙子,纯粹是骗婚。
林菀心想,她和苏怀果然都是同病相怜,她嫁的那个男人,家中规矩严到不能比丈夫多说一个字,这也就罢了,她夫君外任,她还不能跟着去,那人也是迂腐不堪。
这样的日子如何过的下去,幸好,他死了。
她的相貌还是那样,丝毫未变,这也许是上天给予她最好的恩赐了,来到老姨太这里,她先把茶水递给老姨太,请了安之后才坐下。
“老太太,外孙女打从外面过来,折了一枝腊梅给您。”因为苏朝封了四品堂官,周氏身上原本就有诰命,他便为自己亲姨娘请封了为四品恭人,家里人为了奉承老姨太,便喊她老太太,也让她过过太太的瘾儿,好在这些人也知道规矩,去侯府那里,还是称她为老姨太或者是吴恭人。
老姨太对这个叫法是很受用的,敲了敲烟杆,笑道:“这梅花开的可真好,你有心了。”
林菀笑道:“这并不值当什么,老太太喜欢便好。”
她做了好几年宗妇,虽然从那家出来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出来,但手里稀奇玩意儿还是有那么几件,故而让红袖拿出来送给老姨太。
老姨太看了眼睛一亮,但她还是推辞:“你这孩子,你过的不容易,我哪能要你的孝敬。”
实际上她们三房日子还过的挺不错的,老侯爷在世就把家分好了,平章侯府富贵的很,他们虽然是庶出,但是分的也不少,这些年苏朝在外为官,家底也厚,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孝顺,他也给了不少好东西给亲生母亲。
可老姨太此人以前身无长物,即便现在富贵了,也什么东西都不嫌弃多。
林菀自然也看出来了,还是硬要给老姨太,老姨太装作勉强收下了。
她又见林菀这般诚心,不禁道:“怀哥儿和你的事情我头一个准允。”原本她也是这么打算的,华彩死的早,这个外孙女的继母又是个面甜心苦的人,嫁到自己家,聘礼嫁妆都是一进一出,不用花钱,还知根知底。
林菀叹了一口气:“我是个寡妇失业之人,表哥能看的上我是我的福气,若是表哥能够假借我的名义脱离苦海也是我的一大幸事。况且如今,咱们家好歹也是太孙妃和几位王妃的娘家,还怕她开国公府不成?”
这话老姨太爱听,她们以后可是后族,累世公卿,和旁人家不一样。
有了老姨太的支持,林菀心中更是知道此事成功了一半。
此时,下人来传话,“老姨太,侯爷过来了,让大爷过去。”
如今分家了,各房叙各房的排行,老姨太惊了,“这会子专门找大爷做什么?”
林菀摇头:“孙女也不知道。”
苏润在厅中喝茶,他环顾四周,堂上挂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字画,还有古董玩意儿,他敲了敲桌子,心中想的都是不知道小外孙长的什么样,他孙子是有好几个了,但是心里最牵挂的还是女儿真真。
小小年纪便入宫,又去云州那等苦寒之地,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产下一子,他这个做外公的还没法见到,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拖后腿可不成。
苏朝父子是一起来的,苏润起复之后仍旧为兵部尚书,身上肃杀之气很重,这俩人见了连忙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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