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里的草木生长得不太正常, 还有动物变异之类的。”
“这个怎么听都像是美国电影里面, 政府拿来做科学实验的场景啊。”
“…不,其实美国政府没有这么牛逼的。”少年说。
要不然的话就不用派自己过来跟这群超凡者跑前跑后了。
少年心里面想。
但还是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的作用很明确。”少女说。
“知道, 当靶子。”少年说。
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这一回你是金丝雀。”
“…金丝雀?”
少年诧异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说我吗?”
这种词语怎么想都是形容女孩子。
而且还是那种比较暧昧的……
如果说是少女摘下面具,并且把身上这身衣服给换掉的样子, 那倒是非常像。
但是用来形容自己怎么想都不太贴切。
“住在别墅里面被人们宠爱的小鸟…”
他的心里面不知为何,又浮现出妹妹的身影。
紧接着, 一阵疼痛驱散了他心头的想法.
少女的脚尖毫不迟疑的嵌进了他的腹部。
“……!”
冲击力让他的身体弯成麻袋一样的形状。
然后又往后撞到了一个小树, 才掉落下来。
他过了好几秒, 才慢慢的站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手还捂着自己被踢到的地方。
嘴角感觉有白沫, 或者说是唾液涌出来。
被他慢慢的擦掉。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奇怪的东西?”
少女理所应当的问他。
…这种事情真希望在踢他之前问。
少年心里面这么想。
他这种时候还是不开口为好。
努力的吞咽着唾液防止等一下自己真的吐出来。
走了几分钟之后才慢慢地摇头。
说, “什么都没有想。”
“那就好。”她说。
“金丝雀, 这个的意义你懂吗?”
少年诚实的摇了摇头。
“以前的人们在下矿坑之前会往里面放飞一只小鸟, 因为矿坑里面很有可能会有煤气,或者说干脆就没有空气。”
“工人贸然下去的话,万一到时候堵在里面全部窒息而死, 那就乐子大了。”
“所以会下一只小鸟,看看他在里面还能不能叫。”
“……”
“如果能鸣叫的话就证明那里是安全的。”
少女这么说了之后就转过头来看着他。
隔着防毒面具也能够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是不是证明她的视线比有毒气体更加可怕呢?
她说,“那么你明白自己的意义了吧?”
就是进去给你探路呗…
“但,但是等一下?”
“如果说我死在那里面,那也完全无法判断里面的危险等级了吧。”
少年忍不住说。
少女嗯了一声。
然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面,稍微捏了一下。
隔着防水衣厚厚的胶皮,不要说什么人类皮肤的柔软了,就连温度都感觉不到。
少年只觉得肩膀上面微微痛了一下。
等到她把手拿开好久,那种痛感都没有恢复过来。
联系到之前她们岛国那边的传统…就是签订契约的时候顺便让人家一只手残废。
他的心头有了一点不祥的预感。
颤颤巍巍的用手去摸。
还好还好,不管那上面有没有淤青或者其他的手指印什么的。
起码现在摸上去的触感没有干扁下来。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聋子兼瞎子,千万不要再来一个双臂残废。
这样子就算拯救了世界也划不来啊…!
“我刚刚稍微找出了你身上的那一条线。”少女说。
“哪一条?”
“命运的线——占星术里面可以用,你知道我们那边的人是什么性质吧?”
他点了点头。
“如果说你的那一颗星星暗淡下来,我就会看到。”她说。
“你能够逃出来当然很好,或者说逃到一半死掉了也无所谓。”
“但是如果你刚刚一进去就死掉,那么我就会判断里面有无论如何都无法匹敌的敌人,然后会去找其他人过来求助。”
“……”
那样子的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少年心里面这么想,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中途一直都在跟少女对话,没有怎么在意路过的途径。
七拐八拐的,似乎又一次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视线的前方当然没有疗养院,也没有疗养别墅。
虽然说这两者其实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虽然说在少女的情报里面它们是连在一起说的。
视线的前方是一片——
“你之前说过这个地方的草木别样的繁茂。”
少年的声音有一点迟疑。
说到底这种东西真的算是草木吗?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这种绿色不是所谓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那种绿色。
倒不如说其中泛着一种肉质性的整体感。
明明分开来看都是单个单个的草叶。
但是一旦合起来,尤其是被风吹拂着一波一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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