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己也忍不住有点好奇的看向墙壁。
心里想妹妹到底在那个房间里面捡回来了什么?现在又在那里玩些什么?
而玛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掌打在了桌面上。
力道大得甚至把她手掌下的练习簿都微微撕裂了一点。
“……?”
他转过头来去看玛丽。
却发现她端丽的脸上前所未有的阴沉。
与其说是人类的眼睛,倒不如说变成了一个反着光的钢铁平面。
她的眼神盯着下方的桌面,却没有在看任何确切的东西。
倒不如说她是在看自己想象中的场景。
“……”
最后玛丽嘴里随便嘟囔了什么。
他知道那个是玛丽的母语。
以前他和玛丽在一起的时候,学过一点她家乡,那个小国的语言。
那是一句骂的很脏的,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讲的话。
他微微有点讶异的睁大双眼。
然后玛丽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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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坐在书桌前,听见了隔壁妹妹的房间传来敲门的声音。
妹妹理所当然的没有开门。
简直像是对于那股敲门声的对抗,妹妹在隔壁传来的笑声更加加大。
那一种有点像是水流,有点粘稠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回响起来。
如果这就是妹妹当时包裹在外套里面带回来的东西,那么现在那个东西至少有半个人那么大。
不然怎么样也不会发出那种声音,就算隔着一个墙壁也仿佛还缭绕在耳边。
玛丽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为了对抗,妹妹也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
最后玛丽从她的房间门口离开,但是也没有回到他的房间里面来。
他静静地坐在桌子前面等,却听见玛丽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脚步声到了1楼。
他微微愣了一下。
1楼有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可以直接打到父亲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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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父亲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第1件事情就是告诉妹妹不要随便在外面捡宠物回来玩。
那个时候妹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那一次的晚饭气氛异常的沉默。
他把那些东西全部塞进肚子里面之后,晚上爬起来吐了一次。
还有那一次晚饭的时候,每个人好像都想着心事,而他的眼神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门上的花纹。
妹妹其实把宠物带过来,也只有那一次。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听见过妹妹那种格外肆无忌惮的笑声。
和有点像水流,又有点粘稠的声音。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别墅周围的草木开始不正常的繁茂了起来。
而妹妹也越来越经常的往外面跑。
“之后…”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玛丽肯定是不愿意让妹妹过得很开心的。
这简直就是她的一种义务。
他还发现一点。
就是父亲和妹妹说话,父亲看着妹妹的时候。
虽然玛丽也会投去看垃圾的视线。
但是一旦自己和妹妹稍微靠近一点,那就不仅仅是瞪着那边看这么简单的了。
玛丽一定会进行报复。
妹妹对于这些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呢?
她好像一半时候会因为不想惹麻烦,而稍微远离他一点。
另外一半时候,尤其是当着玛丽的面,她又特别想要靠近他来让玛丽不开心。
而玛丽当时的反应,简直像是妹妹不是妹妹,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熊,一旦靠近他就要把他给开膛破肚一样。
她把妹妹的手打开的时候就差没有尖叫了。
那个时候妹妹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好像微微的偏了偏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不太像是女孩子,反而很像是女人的微笑,从玛丽的身后看着他。
玛丽肯定是要报复的。
她肯定知道父亲让妹妹丢掉宠物,妹妹没有照做。
如果按照平时,父亲这么命令了之后,妹妹也会好好的发一通脾气。
比如说把餐盘挨个摔在地上,然后再扬长而去。
但那一天她什么都没有说,还乖巧的听从了。
就是因为妹妹已经准备阳奉阴违了。
玛丽肯定再一次禀告了父亲。
父亲也再一次的叫妹妹下去。
“……”
那个晚上他躲在房间里面,听见下面传来格外嘈杂的声音。
还有那种有点像是水流,又很粘稠的声音。
后来那水流声格外的大,仿佛下方整个被海潮淹没一样。
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他从那种声音里面听见了宛如动物临死的悲鸣。
那天之后好多仆人都不见了。
据父亲说,他们好像同时患上了一种癔症。
“好像是吃了什么毒蘑菇。”
父亲这么笑着说。
“暂时要进入远处的精神病院疗养。”
“……”
他不知道有什么毒蘑菇能够让一部分吃的人进入精神病院,另外一部分吃的人,也就是当天没有在下面执勤的人好端端的。
反正那天之后妹妹没有再出去,只是百无聊赖的待在房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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