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就是因为不知廉耻才会变成那样子吧。反正最后闹得很不愉快。”
“然后妹妹进去了爸爸的房间。”
“这个有点奇怪,她以前总是不愿意跟爸爸共处一室,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男同性/恋病毒,隔着一个房间就能够传染到她身上一样。”
一直在爸爸面前很怯懦,明明讨厌他,但是也不敢反抗的妹妹。
在那天究竟得到了什么力量,才有勇气进去呢?
他不知道。
“在那个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吗?”杜理很有兴趣的问。
这一次她不再注视着杯子里面的牛奶或者牛奶上面自己的倒影了。
而是托着脸颊看着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
他说,“爸爸的房间里面隔音很好,我听不出来。”
“但是之后妹妹是一个人出来的。”
她看上去非常的开心。
“打开门之后,房间里面什么损失都没有,整洁的非常奇怪。”
“只除了有什么东西砸在妹妹旁边地板上面,看不见那东西,但是妹妹脚边有个小坑。”
“而爸爸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
“房门是锁起来的,就算之后警察过来看,也没在别墅后面找到爸爸逃出去的脚印。”
“我在门口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出来。”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杜理问。
“……”
他的确看到了那个东西。
但是他怎么样都不愿意承认那东西是他的父亲。
于是他摇了摇头。
“总之爸爸就在那个房间里面消失不见了。”
然后妹妹跟他擦身而过。
妹妹的脸上带着笑容,她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依旧怔怔的站在那里。
他有种预感,就是一旦这次让妹妹离开,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跟他错过的时候,妹妹很愉快的微笑着告诉他。
“爸爸他呀,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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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妹妹把他杀掉了?”
杜理问他。
而少年只能是沉默以对。
“听起来就是这样子的,你说你妹妹是个魔女,你爸爸又怎么样都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或者说连一个合格的人都做不到吧。”
她的语气是那种局外人才能够有的冷静。
“什么外面看不到逃出去的脚印,什么在门口等的你也没看见有东西出来,这个都是犯罪小说里面才会用的【不可能杀人】”
但是如果会魔法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
“不管是把人烧成灰烬,还是让人坠落到异空间,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杜理又似乎觉得很无聊一样,啜了一口牛奶。
在旁边,酒保依旧跟外星鱼人说着些什么。
看酒保的表情,似乎已经被逼迫到了边缘。
但是怎么样都不敢发火。
杜理说,“那她进行复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杜理看着他。
“为什么她没有把你给杀掉呢?”
“……”
少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两个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吧,或者说挺糟糕的。”
“她受到伤害的时候你也没有帮助过她,你们的身上还共同流着你们父亲的那一半血,这应该挺恶心的。”
“如果你妹妹当时真的把你爸爸给杀掉的话,之后应该也会对整个学校整个城市采取报复,并且把知道她不光彩的过去的你也给碾死才对。”
“作为超凡者的第1步就是要跟过去断绝关系。”她微笑了起来。
“男孩子那边暂且不论,女生们似乎报复心都挺强的呢。”
反正杜理成为圣女的第一件事,根据联邦情报,是把以前那些人全烧死了。
少年依旧沉默着。
他用视线一寸寸摸索着木质吧台的表面,好像想要看到上面条纹之中蕴含着的宇宙哲理。
良久,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杜理问他,“你想起来了吗?”
他说,“你的语气跟之前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杜理很柔和的问她。
她看起来不像是之前在教堂里面关了整整两年,有事没事就叫着主□□字自/慰的狂信徒。
也没有超凡者一定要有的那种跟普通人都格格不入的感觉。
看上去就像是很普通的女孩子。
一瞬间,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
他说,“之前还在希腊那边跟你对话的时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
但是在这里,杜理好像没有之前的那种急切。
就是那种全世界死掉都无所谓,我要让我的女神复活的急切。
“你在这里跟我说了一大堆我爸爸我妹妹的事情,其实不要说超凡者了,随便换个人过来也不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的。”
在旁边的女性微微笑了起来。
她那个笑也不太像是杜理。
丧服裹在她的身上,也没有把她的色调变得暗淡半点,那个笑容就是这样子有魅力。
她说“被发现了。但是毕竟那孩子太爱我了嘛。”
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站在了别墅的门口。
非常非常——非常熟悉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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