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娇娇摸进小寡妇的家,小寡妇的家里有一个装衣服的大箱子,那是她出嫁时的嫁妆。
支娇娇向前走了两步,冷不丁的踩到一双鞋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支娇娇小心的把鞋摆回原样,她的心怦怦直跳。箱子没上锁,支娇娇将金簪掏出来偷偷放在箱子里,然后上面盖了一件衣服。
做完这一切她整理了一下确保自己没留下什么痕迹,趁着小寡妇还没回家偷偷溜了。
她现在还得去个地方。
支娇娇从家里刚走了两步就看见了朱丫,支娇娇平日里没怎么见过她,印象里是个老实本分不爱说话的胆小女人。
虽然是懒三儿的姐姐,但是和懒三儿的脾气截然不同。
她挎着篮子急匆匆的走着,支娇娇还犹豫自己要不要跟她打招呼呢,就看见她低着头从自己面前急匆匆过去了。
也就是晃了一下,支娇娇忽然追了上去。
朱丫的脚步越来越快,支娇娇气喘吁吁的,到底是年轻,朱丫怎么能跑得过她。
“婶子,你头怎么了?”
朱丫知道支娇娇要跟江贺衍结婚了,她下意识的想躲着这个姑娘,可是支娇娇不给她机会,“你的头怎么破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朱丫满眼泪水,张张嘴拒绝了支娇娇的好意,她小声道,“抹过香灰了,没事儿了。”
支娇娇定睛一看那伤口上可不是脏兮兮的,虽然香灰的确是能止血,但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伤口是会感染的。
支娇娇强硬的要拉着朱丫去看病,懒三儿是懒三儿,支娇娇不至于把对懒三儿的仇加在朱丫的身上。
朱丫拗不过她,到底还是被支娇娇给拉走了。
她一路低垂着头不说话,支娇娇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谁打的。
“你不恨我?你咋还帮我?”
支娇娇没想到朱丫会说这句话,“我恨你什么?”
“兰翠花想要钱,所以她去闹江老板。懒三儿不正干,也没少给你们找麻烦。”
支娇娇想了想,“那你做什么了?”
朱丫一愣,“我什么也没做。”
她被欺负只是个没用的人,她能做什么呢。她一开始被忽悠着,相信了兰翠花说是矿场害了儿子,她心里信了兰翠花说的江贺衍的好意是心虚。
可她现在明白了,兰翠花哪儿是为了她讨公道啊,她就是想要钱。
朱丫恨这些把她当猴耍的人,儿子死了她无依无靠,所有人都为了钱来坑她。
朱丫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是笑话。
支娇娇扶着朱丫走在一起,朱丫不由得笑了,这姑娘长得漂亮啊。家里也有弟弟,可是跟自己的命一点儿也不一样。
她见过支家夫妻俩拿着两个孩子一样好,甚至更疼这个女孩子。
可是在自己家,懒三儿是老两口盼了十几年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是宝贝。
她这个大女儿就是草,从小就得干粗活。
还记得小时候,她娘让她去喂猪,她动作慢了猪一下子咬上了她的手,血淋淋的。
她娘跑出来一看随手糊了一坨泥巴在她手上,还吼道,“哭什么哭,小女孩就是娇气。”
朱丫后来想明白了,她不是娇气,是命贱。
忽然间朱丫挣开了支娇娇的手,“姑娘,懒三儿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我就不去了。”
朱丫的手跟硬树皮一样蹭过支娇娇的手。
支娇娇一愣,“您不去医院了?”
朱丫摇摇头,“不去了,你是个好孩子。会有好报的。”
支娇娇有些羞愧,“其实我帮您,也是想求您一件事儿。刘庆阳真的不是……”
朱丫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了,我们家庆阳是命不好,阎王要收他。和矿上无关。”
支娇娇想起之前朱丫也是,明明江贺衍都解释清楚了,但是她又突然反水跟着兰翠花倒打一耙。
朱丫到底是多活了几十年,她一眼就看透了支娇娇心里在想什么,“放心吧,这次我是真的想明白了。”
“行了,我回去了。”
支娇娇怎么能真的让她走,“您的伤必须得先处理。”
朱丫认为自己这条老命已经不值钱了,不值当的去医院浪费钱,支娇娇的态度强硬,“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就这样回去。”
朱丫正和她说着就有一排车过去,车的阵势很大。
今天的领导忽然来村里也不是毫无预兆的。
昨天江贺衍就给镇上舅舅打了电话,说是江旺泉已经回来了。江旺泉在镇上是挂的上号的任务,也是镇里无数不多在外面混出头的大老板,他回来了,大家自然要给些面子的。
不为别的,就是想给镇上搞点儿投资,让江旺泉带动一下家乡发展起来。
领导班子一合计,既然江旺泉回来了,那大家就去月湾村走走,看看矿场恢复的怎么样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说白了,也是支娇娇和江贺衍专门给懒三儿准备好的套。
支娇娇也不愿意让朱丫回去看着亲弟弟被抓,毕竟亲儿子已经死了,她害怕朱丫受不了亲弟弟再被抓。
没想到朱丫却有些焦急,她直接将懒三儿的算计说出来了,生怕支娇娇不相信自己,“我得回去帮江老板作证,我儿子的死和矿上没关系,懒三儿他要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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