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真个冤死,但她深知和姬雍是讲不通道理的,她嘀嘀咕咕:“您要是让几个美娇娥来侍寝,不就没这事儿了。”
姬雍斜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别有深意地道:“美娇娥……”他撇了下嘴:“那些女人长得还没我好看呢,让她们来侍寝,我岂不是亏了。”
她听姬雍这神逻辑,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敢说话,三两下除了衣服,飞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幸好她今儿穿了件玄色中衣,又缠了裹胸,想着姬雍应当不会看出什么。
她僵着手脚做挺尸状,也不敢闭眼,生怕自己睡梦中又‘轻薄’了他。
姬雍这人有多作呢,沈鹿溪碰他,他扭扭捏捏的不乐意,沈鹿溪不碰他,他心里头又有些不快,非要折腾点事儿出来不可。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右手,板过沈鹿溪肩头,迫使她面对自己:“你这么僵着做什么?能睡着吗?”
沈鹿溪没中计,闭紧嘴巴装死,一语不发。
姬雍眯了眯眼,在她耳边轻笑了声:“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轻薄我,我也不计较。”
沈鹿溪嘴唇一动,又忙闭紧了。
姬雍懒懒在她耳根处呵了口气:“你如果睡不着,可以到我这里来,我许你伸手抱着我。”他悠然道:“你还可以把脚搭到我身上。”
他带来的气流酥酥麻麻,沈鹿溪耳朵动了动,觉得姬雍简直gay到不像话,她忍无可忍:“殿下,你还睡不睡觉了!”
姬雍忽然低笑了声,张开双臂,把她连人带被拥在怀里:“睡吧。”
沈鹿溪:“……”
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姬雍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像带小婴儿一般,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哄着,嗓音慵懒地念着些清幽婉转的辞赋。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哄睡有一手,反正他这么折腾了片刻,沈鹿溪居然真的给他折腾出些睡意来。
不可抗拒的睡意袭来,一片朦胧间,沈鹿溪脑海隐约闪过一件重要的事,口齿含糊地问道:“殿下,那个华,华擎,不如我吧?”
她都牺牲这么大了,那个新来的华擎要是再爬到她头上,她可不干了!
姬雍没想到她还惦记着事儿,微怔了下,抬了抬唇角:“你与别人,自是不同。”
沈鹿溪睡意朦胧间听到这么一句,终于能安息了,放心地沉沉睡了过去。
他凝目在她皎然无暇的侧脸上,心跳微急,难得踌躇片刻,终于凑过去,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他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嘀咕道:“我对别人,从来不会这样。”
…………
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的原因,沈鹿溪这一晚上睡的居然还挺踏实,直到华擎赶早来打卡上班,她在猛然惊醒,一骨碌爬起来。
姬雍抬手帮她护住后脑,免得她撞到床头,不悦道:“这么一惊一乍地做什么?”
沈鹿溪紧张地咽了好几口吐沫:“殿,殿下,我昨晚上没有冒犯您吧?”
姬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眼,看的她内脏乱抖,他这才撇开脸,嫌弃道:“昨晚上你死死扒着我,怎么推都推不开。”
沈鹿溪一脸地震惊加绝望:“不,不会吧,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穿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姬雍已经换好衣裳让华擎进来了,华擎正琢磨说辞呢,见沈鹿溪和姬雍都是才从床上起来的表情,尤其是沈鹿溪正在神游天外地穿着衣服……
毒唯华擎震惊了:“殿下,你们……”
沈鹿溪把他家英明神武举世无双的太子殿下睡了??
这绝不可能!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沈鹿溪本来还有些尴尬,但看到华擎魂飞魄散的表情,她一下嘚瑟起来,抖着右腿:“哎呀,华侍卫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如果说睡完姬雍有什么值得期待的,那一定是华擎这个生不如死的表情。
华擎不去看她,只面有急色地看着姬雍,仿佛等他发通告解释:“殿下……”
姬雍显然不觉得自己有跟一个下属解释自己私事的必要,甚至对他的没眼色有些不耐:“你若无事,便出去当差吧。”
华擎素性机敏,见姬雍有些不耐,也不敢再多说,嘴唇动了动,面色沉痛地退下了。
沈鹿溪可还记着他昨天挤兑自己的事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走出,拿出街溜子的架势,路过华擎的时候,还故意拿膀子撞了他一下。
华擎面色一沉:“你干什么?”
沈鹿溪都是睡过姬雍的人了,一点也不怕他华擎!她笑眯眯地道:“没啥事,就是想让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太子的香水味。”
华擎:“……”
沈鹿溪小人得志地大笑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华擎找他爹来报仇了,沈鹿溪上午的巡逻刚完事,正准备去用午饭,迎头却和华将军撞上。
她对这位英雄人物倒还敬重,只是有些警惕道:“华将军,您这是……”
华将军倒比他那绿茶儿子爽朗豪迈得多,捋须笑道:“可是沈家三郎?前几日我便认出你了,只是没得空和你打招呼。”他又摆了摆手:“不必拘束,你小时候的满月酒我还喝过。”
华将军和沈鹿溪祖父倒是战场上的过命交情,和她爹关系也不差,听华将军这般亲近,想也没有把她和他儿子闹别扭的事放在心上。沈鹿溪就势叫了声:“华伯父。”她又问道:“您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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