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腿都给他吓麻了,拔开门锁转身想跑,姬雍才没那么容易放过她,重新扣上幂篱,把她半抱着往外走,嘴上还凶巴巴地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你住哪,我就随便选一个院子闯进去了。”
沈鹿溪本来还在装死,闻言也没了法子,无精打采地指向一处:“在西院。”
姬雍带着她到了西院,屋里的下人见到自己主子被一个男人拥着回来了,都露出惊愕表情。
沈鹿溪现在没功夫跟人解释,挥挥手把他们全打发下去,然后才表情麻木地问道:“殿下想怎么样?”
姬雍见屋里人都下去了,再次摘下幂篱,昂起下巴哼了声:“让我检查检查。”他顿了下,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又冷哼了声:“看你最近有没有背着我和旁人鬼混。”
沈鹿溪下意识地摇头,姬雍已经扑了过来把她按在榻上,两只手狠狠地掐住那把细腰,仿佛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身子柔软,仿佛不堪揉折一般,近来天冷,沈鹿溪在老宅也比较随意,并不曾继续缠胸,只穿着稍紧些的兜衣和宽松厚实的外衣,两人这般动作,她衣裳的前襟都被揉的松了,半露出浅浅一弯弧度,瞧的人情不自禁心生爱怜。
他一眼瞧去,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面上微露苦恼之色,握住她那把细腰的手也用了几分力道,让沈鹿溪不由自主地闷哼了声。
姬雍心头挣扎,又是生气又是怜惜,既想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在她那处或轻或重的啮咬,让她大眼情不自禁地沁出泪光,又是心下怜惜,生怕把她弄坏了,他心头不由挣扎起来。
她见姬雍眸光异样,似乎还泛着隐隐凶光,她以为他兽性大发,张口就要喊人。
他已经下了决断,到底还是压下心头逞凶的念头,伸手帮她重新掩好衣襟,绵密的亲吻落了下来,从额头到眉眼,再从眉眼到鼻尖,细密的如同绵绵春雨一般。
他的嘴唇丰润柔软,跟他作天作地的坏脾气半点不像,落在人脸上的时候酥酥麻麻的,鼻息还带着淡淡冷香,舒服得紧。
他的唇很快落在她的唇上,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又一下,满肚子的怨气这才消解了一点。
他到底气不过,把她锁在怀里挨挨蹭蹭的。
沈鹿溪觉出他的不对,也不敢乱动,苦着脸不吱声。
姬雍磨磨蹭蹭了会儿,有反应的地方才消下去些,他声音很小,凶凶地抱怨:“我这个做太子的屋里还干干净净的,你倒是纳起男妾来了。”
他这语气又凶又气,偏偏声音刻意压低了,有些像撒娇,沈鹿溪下意识地哄他:“没,没有的事,我也是今儿才知道我爹还要给我纳男妾。“
姬雍眯起眼:“当真?”
其实他早就从媒婆嘴里知道,那个姓段的是第一个入沈府的,而且是受沈白的嘱咐才入的门,不过他就是很想听沈鹿溪亲口哄他。
沈鹿溪身边要真有了其他男人,他这会儿早就把沈府给掀了。
沈鹿溪生怕他不信,拍胸口保证道:“自然,我爹之前都没跟我商量,今儿真是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姬雍明知道自己的语气跟个善妒的正房似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轻哼了声:“要不是我在,只怕你这会儿已经喜滋滋地把人收下了吧?”
沈鹿溪缩了缩膀子:“没,没有的事。”她见这事儿纠缠下去要没完没了,忙道:“殿下怎么会……”她还是觉得十分费解:“打扮成沈府男妾的样子?”
姬雍现在正处于满腹欲念未能满足的阶段,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受父皇之令,来蜀中擒杀从二品边将朱右,不料朝中有人泄密,朱右已经得到了风声,使人暗中截杀我,正巧我撞上了你们沈府这起子人,所以扣了他们之后,假扮成你的‘男妾’,顺利混进了长汉。”
他在男妾俩字上加了重音,沈鹿溪挺想问一句那位倒霉的段郎君如何了,但是又怕姬雍继续闹她,伸手挠了挠头:“那您接下来打算……”
姬雍轻敲案几:“华将军颇受朝廷信任,我这次来一是要和华将军一道围杀朱右,二也是帮助华将军掌管蜀地军权。”
沈鹿溪听到自己有能帮忙的地方,忙道:“我本来就打算去华将军府上拜访致歉,殿下若是没有别的打算,可以乔装之后,随我一起混进华将军府。”她道:“我回头就给华将军去信。”
姬雍挑了挑眉:“以男妾的身份?”
沈鹿溪:“……”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她再次岔开话题:“殿下总不能以这般模样示人吧?别说是叛贼那边轻易就能认出来,就是我爹……他也受不了这个惊吓啊!”
姬雍道:“这回同我和媒人一道来的,还有个擅易容的人才,假扮成我的长随,你把他唤进来为我易容。”
遇到正事,沈鹿溪也不敢含糊,忙命人把姬雍手下请了进来。
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他的易容也不似沈鹿溪以为的,要贴什么□□啊,人家就是只用化妆的手法,改变了姬雍的面部轮廓和五官,明明脸还是姬雍的脸,可哪里都和他不一样了,他眉间艳丽之色敛去,变成一个犹如清辉雅月般的少年。
就这么忙活了一下午,沈鹿溪也不敢叫下人,亲自去厨下端了点饭上来,饭桌上还在犹豫安排姬雍住在哪里呢,这人吃完饭后,就十分自觉地开始宽衣解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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