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怎样吧。反正女子闺中的小字、小名外人都不知道,更不会成为男子谈及的话题。她以后该做的是保持心绪平静,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霍天北示意她往里挪。
不知哪日开始,两人已养成了相拥入眠的习惯,丫鬟见另一床锦被是虚设,每夜便只铺一床被。顾云筝挪到床里,“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忙?也不怕我总是等你等成个小怨妇?”
“你才不会。”霍天北笑起来,把她搂到怀里,吻了吻她眉间,“想我了?”
“你这么想也行。”顾云筝笑着提醒他,“我也是怕你忙来忙去的,害得我们做媒的事情搁浅下来。”
霍天北沉吟道:“我想想,明天二十六,抽不出时间,后天吧,安排你看看他们两个的样貌。”
“行。”
“那本花卉图集,是——”霍天北语气略作停顿,还是说出了祁连城的名字,“祁连城给熠航的?”
“嗯。”
“让连翘帮熠航收起来了,等他长大后再看。”
“嗯。”顾云筝迟疑地道,“云凝几时离开?”意在询问秦阁老几时到京城。
“就这一两天。”霍天北把玩着她的长发,“嫌烦?”
“没有。”顾云筝笑了笑,“祁连城临走时说过些日子看看熠航。”
“行,我交待贺冲。”被她枕着的手臂微动,他摸出放在床头的书,翻开来看。
谈话就此结束。顾云筝有时候会想,假如真与他携手走过多年,他与她会不会发展到终日相对无言的地步。但又不得不承认,便是与他这样沉默相对,也不觉气氛沉闷。
她抬眼看着他的下颚锐利的线条,看着他双唇风情的线条,看着他浓密的长睫随着视线抬起、低垂。
霍天北的手落在她腰际,语带笑意,“再看我,我可就要欺负你了。”
顾云筝索性支肘撑身,纤长的手指托住他下颚,漾出促狭的笑,“想怎么欺负我?这样?”她凑过去,吻了吻他唇角。
霍天北唇角弯成愉悦的弧度,丢下书的手,扣住了她后脑,“要报复?”
“不行么?”顾云筝趋近他双唇,凝了片刻,温柔覆上,轻咬着,吮吸着。
☆、怯情浓(3)
她至今还停留在青涩阶段,招数不过如此,有些笨拙,却已足够让人骤然情动。带来的感触,似一只温柔的猫爪搭在心头,让人心痒难耐。
“欺负人都不会,”霍天北语声低沉愉悦,“你真是笨得没救了。”
“你又没教过我。”她居然气哼哼的,和他拉开一点距离,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霍天北逸出了笑声,将她清丽的小脸儿勾到面前,纠缠住她唇瓣。
将她浅淡的唇色变得鲜活红艳,将她洁净如兰花的容颜染上霞色,将她温凉曼妙的身形变得柔软似水。
他喜欢这过程。
被他翻身压住的时候,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眼眸,她勾低他,亲吻他。
本就敏澸的身体,这几天情形更甚,所以有点儿怕他碰触。这一晚,也因这份敏澸,反应强烈,感触清晰地传递至四肢百骸。
同样的一件事,心里抵触就是受罪,接受竟也能投入其中。
身体其实很玄妙,她参不透,亦无从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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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用饭的时候,留意到顾云筝面前小碟子里的辣椒油,因为熠航在场,霍天北忍着没蹙眉。
顾云筝没注意,埋头大快朵颐。她喜欢吃辣的菜肴,早间上桌的都是口味清淡的小菜,就把素菜馅儿小笼包蘸着辣椒油来吃,不然没胃口。
霍天北见她吃得像只眉飞色舞的猫,不难想见平日饮食也不知克制,只得出声提醒:“你胃不好,吃辛辣之物易胃疼,牙疼的毛病也易犯。”再说了,这种吃法……他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不是有你么?上次牙疼不就药到病除了?”
“……”
顾云筝抬头看他,见他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笑着端起红豆粥,“听你的,成了吧?”
熠航抿了嘴笑。
霍天北神色稍霁,转头对李妈妈道:“吩咐小厨房,平日给夫人做些养胃的点心。”
顾云筝在想的是身体原主。在以往,从未遇到过如今这些困扰。显而易见,原主丝毫也不在乎身体是否康健。
吃完饭,熠航去了霍天北的小书房描红。
霍天北坐在太师椅上,还在犹豫是先会友,还是先去都督府处理公务。
是不是大事上果决的人,在小事上偶尔都会犹豫不决。
顾云筝在一旁看着他,笑盈盈地喝茶。
他站起身来。
“去哪儿?”
“先出去办点儿事情。”
顾云筝随着他走进内室,帮他更衣,对他的一丝意外视若无睹。
“怎么这么勤快?”霍天北笑问。
顾云筝没正形,“就当消食了。”
换上黑色锦袍,霍天北奖励似的亲了亲她额头,“我得晚饭时回来了。”
“行,等你一起吃饭。”顾云筝一面帮他整理衣领,一面询问,“你有时候出门时穿一套衣服,回来时就换了——在哪儿换的?”
“在别的宅子换的。”
狡兔三窟,而他不知有多少个住处。顾云筝刚要打趣地问他别的宅子里有无金屋藏娇,他已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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