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对冯城璧道:“那么,你丫鬟抢我丫鬟的点心,是不是该赔。”
冯城璧还没开口,李琼玉的面上挂不住了,身为应天府第一贵女,她的丫鬟竟然抢旁人的吃食,这要是传出去,她该如何自处,李琼玉责备自己的丫鬟司琴:“罚你一个月的月钱给阿筠赔她的点心。”
李琼玉的丫鬟司琴也是和旁的丫鬟一起吃了阿筠的点心的。
李琼玉都这般做了,冯城璧、胡珺儿和徐锦芙也只能跟着这般做了。
几个被罚了月钱的丫鬟心痛欲滴,阿筠这点心也太贵了,早知道,还不如她们自己去点心铺子买呢。
李琼玉罚了司琴的月钱,又道:“我的丫鬟我已经罚了,那这下泻药的事情你又该如何说道,你的丫鬟阿筠不满巧莲她们拿她的点心,所以故意在芸豆糕里下了泻药,这你也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徐琳琅面不改色:“这芸豆糕本来就不是给阿筠要自己吃的,结果被她们抢了去,若是这芸豆糕是阿筠主动给她们的,那我定然无二话,直接将看大夫和调养的钱给她们了。”
胡珺儿不忿道:“我们的丫鬟是吃你的点心才生了病的,你难道就不管了吗?”
徐琳琅一笑:“想必胡大小姐是不明白我方才说的道理,那我便给胡大小姐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人,他好端端地吃着饭,另几个人借着人多势众过来抢走了他的饭,后来抢饭吃的这几个坏了肚子,便讹上了这饭的主人。”
“胡大小姐你说说,这饭的主人该不该向抢她饭的人要赔偿。”
胡珺儿气结:“你,你强词夺理。”
徐琳琅道:“徐大小姐若是觉得我强词夺理,那我们便去孙夫子前分辨一番,若是孙夫子也说我该给她们赔偿,那我定然别无二言,直接给你们赔偿了。”
胡珺儿听到要去找孙夫子,心里也嘀咕了起来。
孙夫子这人最是公正,若是真让他来评判,估计确是会说自己的丫鬟不占理。
若是孙先生都这般说了,那她岂不是丢人。
胡珺儿装作一脸不屑:“这点儿小事儿,也犯得着惊动孙夫子吗,罢了,不过是给你们个点心钱而已,我们几个的丫鬟,就当是做了善事了。”
徐琳琅看出了胡珺儿的色厉内荏,并不和她缠斗,转而对阿筠说:“我本还计划着要多做些点心让你分给耳房里的小姐妹们,出了这么回事儿,我可是不敢让你给她们分了,这要是我们主动分给她们她们吃坏了肚子,我那点儿私房可是都不够赔了。”
徐锦芙翻了一个白眼儿,这乡下丫头可真是够不要脸的,她的私房怎么可能不够,她手上又有银子又有铺子,还有皇后娘娘赏的头面料子和金通宝,她还好意思说没银子。
徐琳琅又朝李琼玉道:“李姐姐,既然说了要给阿筠赔偿,那就让司琴等人现在当着你我的面当面给清,免得她们私底下给来给去,又生了什么矛盾和误会,这便又伤了我和李姐姐的情分了。”
冯城璧冷哼一声:“我们可和你没什么情分,你不要乱套近乎。”
徐琳琅看向冯城璧:“我方才说的是和李姐姐的情分,可未曾提我和冯大小姐有情分,冯大小姐却把你自己算了进去,想必是耳朵不好,待下了学,冯大小姐最好去瞧瞧大夫。”
徐锦芙听不下去了:“琼玉和你才没什么情分,你不要自作多情。”
徐琳琅又看着李琼玉等人道:“我原本还打算做些点心给姐妹们也分上一些,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们没什么情分,这倒教我不好去分点心了。”
胡珺儿不屑道:“不就是会做个点心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就不相信这应天府,只有你徐琳琅一个人做的点心好吃,你且看着吧,不出三日,我便能寻来全应天府最好吃的点心。”
胡珺儿之所以用这个口气和徐琳琅说话,就是因为胡珺儿看的明白,这明面上,魏国公府的嫡长女是徐琳琅,坐着一等马车,可待徐琳琅考了末名,连自己都不如的时候,魏国公府也不会把她捧着了,往后真正金尊玉贵的,依旧是徐锦芙呢。
徐琳琅和徐锦芙,站了一个就要针对另一个,她选择了站徐锦芙。
前两日下学,胡珺儿路过一个叫做留仙楼的酒楼,见装点精致,一时好奇进去用了饭,临走的时候,留仙楼给她带了一份点心,竟然比她吃过的所有点心都好吃。
若是将留仙楼的点心带来,定然是要把徐琳琅做的点心比下去的。
徐琳琅一笑:“胡大小姐能寻着那自然是最好。”
徐琳琅又看向李琼玉:“瞧我,倒是忘了正经事情,姐姐们还是让丫鬟们把钱给了阿筠吧,免得这事情一拖再拖,说不清楚。”
李琼玉沉着一张脸,吩咐司琴:“你现在就给。”
司琴不敢违抗李琼玉的命令,只好从荷包里掏出三钱银子,不情不愿地递给阿筠。
李琼玉的丫鬟都赔了钱了,剩下三个丫鬟自然也照做了。
司琴等人的心在滴血,那可是一个月的月钱啊,就这样给了阿筠。况且自己根本不是罪魁祸首,都怪巧莲。
徐琳琅见阿筠收齐了丫鬟们的银子,笑盈盈地对阿筠说:“耳房内的小姐们们已经把银子赔给你了,往后你有什么想吃的点心,就自己去桂花楼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