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开口:“有琳琅妹妹过来相帮,西城赈灾,一定会愈发顺利一些。”
徐琳琅道:“常茂哥哥谬赞了,我过来,只是略尽一些绵薄之力而已,对了,常茂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常茂答道:“和你一样的理由啊。”
听罢常茂的回答,徐琳琅朝着常茂灿然一笑后,又看向了四皇子朱棣:“四皇子,请问这里有没有如今西城流民的各项情况,人数几何,是否生病,每日可能吃上饭……”。
徐琳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棣打断了:“徐大小姐还是请回吧,这里是城外赈灾的地方,不是女子该留的地方,徐大小姐还是回去绣花吧!”
徐琳琅正欲申辩几句,就听见常茂已经先开口了:“四皇子此言差矣,琳琅妹妹虽然是姑娘,但是她的学问极好,人又聪慧,做事情很是有章法,不见得会比男子差。”
朱棣的眉头皱了起来。
徐琳琅也开口道:“四皇子,我虽然是女子,可是我在宫里给公主当伴读的时候,也常去御书房看一些关于赈灾的书,知道不少不寻常的法子,虽说有可能是纸上谈兵,不过到底会多一条思路,你不必因为我是女子就让我回去。”
常茂又开口替徐琳琅说话:“四皇子,你就让琳琅留下吧。”
朱棣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朱棣身旁的大德子见朱棣没有继续出言拒绝,便明白了几分,替朱棣开口道:“徐大小姐想留下便留下吧,偶尔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朱棣没说话。
徐琳琅道:“四皇子,请问关于灾民情况的案册在哪里,我想先看一看。”
朱棣面无表情的说道:“在旁边的帐子里。”
徐琳琅朝着朱棣行了一记拱手礼,道:“那臣女便去旁边的帐子里看案策了,便不叨扰四皇子了,臣女告退。”
徐琳琅说着,已然退出了帐篷,往旁边的帐篷里去了。
常茂见状,也道:“我也是刚过来,还不大了解灾民情况,我这便也去旁边的帐篷里瞧瞧。”
常茂说完,也跟着徐琳琅走了出去。
朱棣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大德子有些不解,开口问道:“爷,人家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到咱们这里来,是过来帮忙的,我可是听说,这位徐大小姐,和旁的闺阁小姐都有不同,人家格外聪明着呢,她这一来,十有八成,还真能给咱们出上几个好主意呢。”
“人家可是过来帮忙的,您又何必给人家板着一张脸,刚才宁那个样子,我还真担心,人家徐大小姐会一个面上挂不住,一走了之呢。”
朱棣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还真以为那徐琳琅过来,是为了帮忙吗?”
大德子有些不解:“爷您这是何意。”
朱棣开口道:“徐琳琅八成是知道常茂过来这里帮忙,这才过来了,她来这里,就不是为了赈灾,她目的不纯,怎么可能把心思放在赈灾上,不过是平添麻烦罢了。”
大德子一头雾水:“爷,我听着徐大小姐刚进帐篷的时候和常公子的对话,听着也不像是知道常公子会过来啊。”
朱棣把手背在身后:“无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眼下,他们不是一起去旁边的帐子里看案策了吗,这可是二人独处的好机会。”
大德子哭笑不得:“哎呦我的爷,旁边的帐篷里里外外有那么多侍卫看守,人家郑国公和琳琅小姐怎么就独处了,人家两个要想一起呆着,就是上街市上转转,盯着的人也比这里少的多啊。”
朱棣的眉头松了松。
大德子又道:“要我说,人家郑国公和琳琅小姐两个人,可都是冲着您来的,尤其琳琅小姐,你方才那样的态度,人家都没有拂袖而去,可见是真的是心系着赈灾啊。”
朱棣捧起一本赈灾策,抬杠道:“她想赈灾她怎么不去东城去,那里的灾民不是更多吗?”
大德子刚想回答人家是过来代父赈灾,当然是得来西城。刚张开了嘴,大德子改了口:“人家当然是冲着爷您来的。”
在宫待了多年,大德子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宫里人问话,都是有目的在的,有的人是借着问话探虚实,有的是借着问话讨好,有的,问话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固定的答案。
身为奴才,若是能猜对主子想要的答案,那路便顺当多了。
大德子的话音落下,朱棣捧着书,半天没了动静。
大德子有些发冷,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衣裳,蓦地听到朱棣开口吩咐:“你去隔壁,多加些炭火。”
这些日子,为了节省炭火,就连朱棣帐子中都只点着极少的炭火。
大德子得了令,连忙去旁边的帐篷里添了碳。
大德子添了碳回来,主动开口:“爷,小的已经过去添碳了,徐大小姐和郑国公都埋着头看案册呢。”
朱棣抬起眼瞧着大德子。
大德子又补上一句:“两个人离着丈二远。”
朱棣低下了头,又吩咐道:“天气冷,你时不时的给隔壁送些热茶水过去。”
大德子得了令,一会儿去给隔壁帐子里送些点心,一会儿过去给送些瓜果,一会儿又过去给添茶,忙得不亦乐乎。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徐琳琅和常茂又回到朱棣的帐中,徐琳琅朝朱棣行了一礼,开口道:“四皇子,我已经大体翻看了关于灾民和粮草的案策,也明白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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