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说完,太子不禁拍案叫绝:“琳琅,你和四弟想出的这个法子,可以说是彻底的解决了这次的赈灾难题了,这样一来,这些流民,不单每天都能吃饱肚子,甚至还能有些积蓄呢。”
“这开荒一用工,起码得三个月,等到这田开了,还要上肥,打井,开沟,这又是一个月,甚至,到了季节,这些商贾,还得雇佣这些流民给他们种地呢。”
“你们这法子,解的何止是一时的燃眉之急,你们这是彻底的就将这赈灾的难题解决了啊,如此一来,我们前面和商贾们说好之后,后面哪里还需要用这么多人手过来赈灾,我们也不用再去和那些商贾募捐惹那些商贾的讨厌了。”
蓝琪瑶的面色暗了暗,原本太子还对她的募捐之法很是称赞,这转眼之间,徐琳琅一说完话,太子就说不用募捐了,如此一来,自己辛苦了这么久想出来的法子,倒是显得没有半点儿用处了。
蓝琪瑶恨起了徐琳琅,如果说方才四皇子扶着她下马还有缘由,并不能算她的错,可是眼下她的法子将自己的法子比的一文不值,这便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恨她了。
这法子是朱棣和徐琳琅一起想出来的,不过蓝琪瑶自动忽略了朱棣,只把这笔账都算在了徐琳琅的头上。
徐琳琅却对太子道:“太子,虽然有了赈灾良策,可是募捐我们却还是要做的,虽然有了商贾雇佣流民干活,给他们支付工钱解决了他们的温饱,可是流民中还有一部分老弱病残,他们并不能去开垦田地,如此一来,我们便还要出银子来免得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徐琳琅顿了顿,又说道:“眼下募捐进行的并不顺利,我听方才琪瑶说的法子就很好,我们把这法子用起来,募捐得来的银子就用来赈济老弱病残。”
太子点了点头:“还是琳琅你最周全。”
蓝琪瑶没有想到,是徐琳琅将她的募捐之法比的像是没有什么用,又是徐琳琅让把她的法子用起来。
虽然这募捐之法最后还是要用起来,可是蓝琪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这到头来,像是自己想出的法子就是用来配合徐琳琅她们的法子的,如此,便显得自己法子卑微,连带着,也显得自己这个人卑微。
若是没有徐琳琅,自己一定会在这场赈灾中扬名,李琼玉束手无策的事情,自己却能巧妙化解,李琼玉想不出的法子,自己却能想出来,自己本有可能在这场赈灾中风光无两,成为灾民和应天府百姓交口称赞的贵女,可是这一切,因为徐琳琅,都没有了。
蓝琪瑶终于彻底认识到,自己的头号对手,已经不在是昔日的“应天府第一才女、第一贵女”李琼玉了,慢慢的,这“第一才女、第一贵女”的光芒都已经到了徐琳琅的身上。
蓝琪瑶一直发誓一定要超过李琼玉,但是此时蓝琪瑶惊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还未捕到蝉,黄雀就已经将两者都捕下了。
眼下,徐琳琅彻底成了应天府最耀眼的贵女。
蓝琪瑶的心越发的空落,眼下,也只有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自己才能彻底的将李琼玉和徐琳琅比下去,所以,这场太子妃之争,她不能输。徐琳琅,绝对不能嫁给太子。
短短一瞬,蓝琪瑶心头已经涌过了万千思绪。
太子在短短时间之内得了两条良策,心头的石头放下,便要留朱棣、徐琳琅和蓝琪瑶一同用饭。
朱棣却道城外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来不及用膳需得先走,徐琳琅本来也是打算去西城处理事务,但是想到进帐前蓝琪瑶不善的目光,徐琳琅道自己需要回魏国公府修整一番了。
徐琳琅打定主意,既然眼前赈灾的难题都已经解决了,自己也无需再去西城帮着四皇子了。
既然自己的存在会让朱棣和蓝琪瑶生了嫌隙,自己还是躲远点儿吧。
以后,自己就不必去城外了。
尽管在来之前徐琳琅说了和太子商议完要回城外继续处理杂事,眼下徐琳琅要回魏国公府,朱棣也并没有旁的反应,太子便派了马车人手送徐琳琅回魏国公府。
蓝琪瑶是乘着马车来的,若是往常,朱棣定然会骑着马送蓝琪瑶一程,此时,朱棣却只是和蓝琪瑶道了别,劲自骑着马奔赴城外了。
大德子是后来过来侯在太子帐外的,回去之后,大德子问朱棣:“爷,今儿个你怎么没有送琪瑶小姐一程。”
朱棣盯着赈灾案册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她两次放出了我和徐琳琅的流言,必是有了旁的念想,我自是不能再上去挡了她的路。”
大德子一时摸不清朱棣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想了想,大着胆子又说道:“爷,奴才想着,这关于您和徐大小姐的流言,对您来说没什么,可是对徐大小姐还是有影响的,咱们没去压这流言,好像也不地道,你不能为了成全琪瑶小姐就……”
听到这里,朱棣放下了手中的案册,冷冷的瞧着大德子:“咱们压流言的本事能比得上徐琳琅吗,她早派人去压着了,我再派人去,不过是画蛇添足了。”
大德子怔怔的看着朱棣,这歪理怎么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啊。
接下来的赈灾,便顺当多了。
城东,太子采取了朱棣和徐琳琅献上的法子,以工代赈,解决了灾民的生计。李琼玉等人用了蓝琪瑶的募捐之法募捐了银子,解决了老弱病残的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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