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琪瑶抹了抹眼泪:“我就是想让你不喜欢她,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我只是想让你不喜欢她。”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本也可以日日相处的,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到城西。”
“为着流民,我无所谓你去城东还是城西,为着我自己,我却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去城东。”
“别像上次那样告诉我你走不开,城东,并不缺人。”
蓝琪瑶愣住了。
她以为会在她身后的人,并没有一直在她身后。
蓝琪瑶泪流如注:“你这样说太伤我的心了。”
朱棣看着蓝琪瑶的眼睛,缓缓开口:“琪瑶,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从今往后,愿你希望的,都能得到。”
朱棣迈腿要走。
蓝琪瑶脑子里一团混沌,她宠了过去,环腰紧紧的抱住了朱棣。她的眼裂滴落在了他的锦袍上,晕湿了一大片。
她什么也不想要了,她不想嫁给太子了,她也不想当太子妃当皇后了,她只想在他身边。
朱棣缓缓解开蓝琪瑶环抱着的胳膊,只道:“琪瑶,别这样。”
语罢,大步朝着竹林出口的方向离去。
蓝琪瑶颓然倒坐在了地上,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狼狈。
朱棣回了宫,想到自己有日子没去磙妃处请安,磙妃免不了又要到父皇那里告状。
朱棣改了回自己宫的方向,转而去了磙妃的朝阳宫。
不想,徐琳琅正在朝阳宫里。
朱棣去的时候,磙妃一脸不悦,正对徐琳琅道:“你既然这般说,我便不留你了,我们呀,高攀不起。”
徐琳琅起了身,也不朝磙妃行礼拜别,已好转身,见朱棣进来了,只朝朱棣颔首示意,随即便劲直离了朝阳宫。
朱棣一头雾水,随即就见磙妃骂了起来:“这从乡下来的就是从乡下来的,再怎么穿上好衣服麻雀也变不成凤凰,就凭她,哪儿来的脸面和我顶嘴。”
朱棣想磙妃行了一礼:“母妃怕是有所误会,魏国公府大小姐,并非不知礼数的人。”
磙妃眉毛一横:“呦,这就帮着说上话了,看来啊,这应天府内的流言并非假的啊,也就是她这样的乡下丫头,才能干出这种没羞没臊主动贴上去的事情。”
“如今,她喜欢你这事情谁不知道,这应天府内的千金小姐,哪个像她一样不知廉耻。”
“还有你,你也不要脸,她喜欢你,你便这般帮着她,想来两个人是早有了私情了,怪不得这样互相帮着说话。”
朱棣的眉头越来越紧,磙妃越说越起劲儿。
磙妃盯着朱棣:“你说,这次应天府赈灾,怎么能是你和徐琳琅两个人的功劳,若是没有你弟弟帮着你,你怎么能做成这么大的事情。”
朱棣的眉头松了松,他知道磙妃在说什么,这次赈灾,先开始的时候,磙妃让五皇子朱橚去帮着兵多将广的太子,后来,见四皇子那里赈灾越来越顺利,磙妃想让朱橚得些功劳,便让朱橚去城外了。
去了城外,朱橚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吃不下赈灾的苦,他根本在城外没待了几天。
如今,要磙妃说起来,便是没有朱橚,朱棣根本办不成这么大的事情。朱橚的功劳,并不在朱棣之下。
可是皇上却只大力夸赞了朱棣,这让磙妃很是为朱橚不平。
磙妃如此行事,朱棣都已经习惯了。
他并不向五皇子朱橚一样是磙妃亲子,他自幼受多了白眼,受多了下人的不公平对待,也受多了被抢夺功劳。
朱棣从未多言,太把棱角露出来,就没有办法自保,这是他很是明白的道理。
此时,朱棣却站了出来:“母后若是要说我的不是请尽管说,但是请母后不要那般说抹黑魏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声。”
磙妃冷笑一声:“呦,这就护上了,你们两个,果然是有私情,不知廉耻不知礼数的东西,我看,你们两个在城外,根本就不是为了赈灾而是为了相会,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
朱棣铁青着一张脸,用凌厉的目光看向磙妃:“母妃,儿臣最后说一遍,请慎言。”
磙妃被那目光吓住了。
她从来没有将自己这个身份卑贱的养子放在眼里,可是,此时他的目光,如狼一般,磙妃被震慑住了。
倏尔,磙妃脸上的怒色尽数散去,转而委屈哭了起来:“我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没想到竟然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朱棣一言不发,走出了朝阳宫。
事后,朱棣问了朝阳宫的眼线,才知道,原来,这一日,磙妃把徐琳琅叫来叙话,说着说着,便提出了,想让徐琳琅嫁给五皇子朱橚。
说话间,磙妃把自己的儿子朱橚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还说,这次赈灾,徐琳琅和五皇子朱橚配合如此默契,由此可见便是天造地设心有灵犀。
徐琳琅没让磙妃就这这个话头往下说。
磙妃便打住了朱橚了徐琳琅婚事的话题,转而继续夸起了朱橚。
磙妃说,别看朱棣在这次赈灾中出彩,实际上那赈灾的法子都是朱橚想出来的告诉朱棣的。
朱棣最是无能,若是离开了朱橚的帮忙,便是窝囊废草包什么都干不成的。
只是朱橚的性子不喜欢争抢,便把这好名声让给了朱棣,朱棣这是借了朱橚的光才立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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